“食色,性也。這巫山雲雨,是人得以代代繁衍的本能,是上天賜予的無上極樂,阿瓊,不必抵抗,也無需抵抗。”
阿瓊咬唇偏過頭,淚與汗沁著濃香,側頸嫩白的肌膚被玲瓏細骨撐起,薄若透明,已是馥郁的胭紅。
折磨漫長而難耐,呼吸淩亂得不成樣子,時促時沉,她抵抗住本能,依著她的話語,盡量順從。
“阿瓊,來,纏上來……”
神思迷亂,耳邊的話語也破成了碎片。
雪巒急劇起伏兩下,身子如山映入潭淵的虹影,彎成了顫顫的月牙。
一聲輕嘆,繾夢萬般愛憐,“之前如何教你的,還記得嗎,以身引弱水,誘萬物沉淪,共享,極樂。”
她溢位一聲崩潰的泣音,嗚咽婉轉似江南湖畔哀曳的小調,起起伏伏,長久不息……
光陰散慢,一時一刻皆是煎熬,寸步難行。
不知來回幾遭,天邊彎月光暈皓白,薄雲撫摸戲弄,時而陷入其中,時而驟風推過,散開,失控。
月暈照入湖光,魚兒沉至水底,泡沫浮上,直至極限。
短暫的僵直後,箭矢般一躍而上,水滴晶瑩幻化出七彩,懸在空中,與月同輝。
……
阿瓊也好似到了瓊月之上,意識突兀碎作虛無。
控制不了身體,什麼也感知不到,唯有一根高昂尖鳴的弦隔著一層厚厚的膜,響個不休。
皓腕紅繩濕透,松開時軟軟搭在猶在顫慄的肌膚……近一日了,阿瓊筋疲力竭,失神許久,腦海中一片空茫。
衣衫攏起,羅帳半遮,燈火靡靡。
繾夢緩緩直身,手順著床榻上的痕跡往下,眸底笑意漸濃,“好阿瓊,上天賜了你這般好的身子,以後吶,只需將我這些年教給你的本事用出一二,便沒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住。”
淚從阿瓊眼角落下,不知想到什麼,身子不堪得又重顫兩下。
手慌忙地拽住繾夢衣角,綾羅散亂,她似急急出水的蓮,猶在濕漉漉地發顫。
“繾夢……”嫣紅染淚的眼眸那般明澈,欲語還休。
“嗯?”
繾夢回身。
阿瓊抿著唇瓣,嘗到淺淡的血腥味。
聲線微啞,每個字都那般認真,又,懵懂。
“我,我聽你的話,一直好好學,以後,可以像你一樣,萬事靠著自己,自由來去嗎?”
她自記事起,便從未出過這一方院落,最大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得了自由,去瞧瞧外頭的世界。
繾夢眉梢微動,眸中似沉寂一剎,轉而又如從前,媚色惑人。
很輕地握住她的手,好好放下。
“自然,”她含笑道,“這世間萬事萬物,最最上乘便是以心奴人。奪了心,他的一切,便都是你的,莫說區區自由了。”
阿瓊笑了,唇角的梨渦盛了春水,瀲灩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