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揚喉嚨中洩出一聲低笑,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張陪在自己身邊一千多個日夜的臉,第一次吐露出真心話:“從來沒有人,把在意本王裝得如此像,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蘇梔聞言稍怔,平放在小腹前的手出了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子揚推開窗子,昏暗的房間照射進一束光,“兒時的我不懂,為何母妃會偏愛妹妹。宮裡人常說,母憑子貴,我想不通,母妃為何不能多愛我一點,哪怕把分給妹妹的愛給我一點也好。”
“所以,我拼命去爭,去搶。我想讓母妃看到,那個惹禍精哪裡都不如我,只有我,才能給她帶來榮華富貴。她告訴我,讓我千萬要咬緊牙把皇位搶過來,我以為她是為我好,甚至她說她是為了她自己,我也能接受,可我唯獨接受不了她後面那句,‘這樣你妹妹就有更好的出路了’我是什麼?昭華步步高昇的墊腳石嗎?”
宋子揚越說越激動,表情近乎癲狂,“直到你的出現,你帶著所有的利用和目的靠近我,把自己偽裝成一朵柔若無骨的花兒,裝出一副把我放在心尖上的樣子。”
“我起初覺得滑稽。”宋子揚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可轉念一想,就是這麼滑稽的事,居然都沒人願意為我做。所以,當我看到蘇梔為了謝衍知沖破國恨家仇,看到陸煙煙為了宋子慕甘願困於深宮時,我就恨他們!憑什麼他們可以被人在意,讓人付出所有,我…”
宋子揚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粘膩的水聲。
蘇梔摟著他的脖子,柔嫩的唇舌不停的安慰著他暴躁的情緒。
她也無法反駁,日日夜夜的相處下,她的確真真切切的愛上了眼前的男人。所以,她才會如此害怕身份被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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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軍糧草殆盡,自然也沒了圍城的能力,不過幾日的時間便將城外的駐軍撤去了大半。
蘇梔和商無妄商討了一個多時辰的戰況,才端著湯藥回了房間。
幾日過去,謝衍知雖然沒醒,但是臉色已經好看許多了。
蘇梔將藥放在床頭,掀開了被褥。
她離開時給謝衍知紮了針,現在取下來,時辰正好。
蘇梔剛要動手,眉頭便輕蹙了一下,抬頭掃視了一遍四周,房內安安靜靜,只有他們二人。
心頭的疑惑更甚,下一秒,蘇梔想到了一種可能,身體忽然前傾,鼻尖觸碰到謝衍知的額頭。
隨後,帶著梔子花香的吻自他的眉骨向下,依次吻過他的鼻樑、鼻尖、最後停留在他唇瓣的正上方。
蘇梔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終於捨得俯下身去,觸碰到他唇瓣的那一刻,瞬間就有一雙強勁有力的手將自己的腰肢緊緊扣住,另一人的舌尖不容拒絕的探了進來。
蘇梔唇角勾了勾,主動伸出小舌與他糾纏在一起。
怕壓到他的傷口,蘇梔慢慢的調整著身子,脫了鞋子上榻,雙手撐在他的肩膀處,認真的接受著他侵略性的吻。
新婚半年,便整整四個月不見,說不想是不可能的。
這場令人面紅耳赤的吻彷彿停不下來,二人越吻越深,以至於沒有聽到接連兩遍的敲門聲。
忽然,房門被人推開,元澈看到這一幕時,麻木了一瞬,立馬紅著臉轉身,“世子妃…對…對不起…我……”
蘇梔嚇了一跳,當即就往謝衍知懷裡鑽,一不小心便壓倒了他的傷口。
謝衍知也不知有沒有感受到,只是不悅地皺了下眉,將蘇梔摟在懷裡,沒看他,“行了,出去吧。”
元澈一刻也不敢多待,關上房門逃離此處。
謝衍知低頭看著懷裡的蘇梔,指腹在她紅腫的唇瓣上摩挲。
“什麼時候發現我醒了的?”他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悅耳。
蘇梔敲了敲他的手背,笑道:“怎麼把針弄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