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皇看向蘇梔,眼中陰霾淡去些許,“蘇禦醫可是有什麼別的發現?”
蘇梔揮揮手,令人呈上來一枚沾了塵土的香囊。
“陛下,這是在夏大小姐的身側發現的。”寧皇看了一眼,香囊中繡了一個“明”字。
夏明臉色一變。
“這是?”
“回陛下。”謝衍知道,“已經查過了,這是夏公子的香囊,是出自迎春院頭牌柏春之手。”
夏明立馬開口,“陛下,此香囊是微臣不假,但狩獵大典如此重要的場合,臣怎敢佩戴此物參加?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夏意一直跪在角落,聽到夏明的話,眼淚忽然奪眶而出,抽泣聲在殿內十分明顯。
牽扯出這麼多事,夏丞相本就已足夠頭痛,聽到夏意的哭泣,更是毫不留情的呵斥,“陛下面前,你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寧皇壓下內心的煩躁,“夏二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夏意一抹眼淚,“陛下,臣…臣女…在狩獵大典前,曾…曾親眼看到兄長夜裡進了長姐的房間,想要對長姐……”
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當真是讓人信服。
“你血口噴人!”夏明指著她,“分明是你報複殺人,還敢汙衊我!”
“報複?”謝衍知輕佻一笑,“夏二姑娘在貞女堂吃苦受難這麼些年,好不容易回到了夏府,為何不感激,反而要報複呢?”
夏明臉色發白,瞬間無話可說。
“看來夏丞相府中,很是熱鬧啊。”
夏丞相啞口無言,他一直知道二女兒在後院過的水深火熱。但對他而言,只要不鬧出人命,他都可以裝作看不見。
但如今,事情波及到他唯一的兒子身上,他便不能再裝作事不關己的模樣。
“陛下,臣看到自己的兒女相互指責雖痛心不已,但臣也知此時應當站出來為陛下分憂。若此事為犬子所為,那為何謝世子會說出兇手與茉兒力氣相當之言。”
夏意將手腕處雪白的紗布露出來,“陛下,臣女受了重傷,如何能殺人?”
“受傷?”夏明冷哼一聲,“誰知你不是早有預謀,故意做戲給旁人看!”
夏意下意識握住了手腕。
“她的傷口是我親手包紮的,夏公子此言,可是在說,是我包庇夏二姑娘嗎?”蘇梔神色淡然地看著他。
“蘇禦醫這便錯怪我了,我不過是合理懷疑罷了,誰不知道你同……”
“夠了!”寧皇低吼一聲,眾人連忙低下頭,不再多言。
張貴妃為寧皇順順氣,“陛下,依臣妾看,不如解開夏二姑娘的傷口,一看便知。”
夏意心一顫,剛想說點什麼,便抬頭看到蘇梔投來的警告的眼神,立馬閉上了嘴。
寧皇揉了揉太陽xue,擺手道,“便這麼辦吧。”
蘇梔起身,走到夏意麵前,抬手捏住她的手腕。
這幾日,夏意總覺得手腕上悶悶的,雖然不痛,但這種感覺卻很奇怪。
蘇梔輕輕解開紗布,眾人的目光定格在夏意的手腕上。
夏明原本志在必得的眼神驟然變成驚恐,那玉藕般白細的手腕上,儼然有一道猙獰的傷口。
蘇梔沒管夏意略顯詫異的眼神,讓開身子,讓寧皇清晰可見手腕上的傷口。
“怎麼可能!不會…”
“夏公子。”不知誰喊了一聲。
夏明聞聲回頭,謝衍知挑眉笑著,迅速伸手,掐住他的手腕,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