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梔嚇得趕緊去捂她的嘴,“你給我小點聲!”
待她松開手,蘇依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解釋,“真不是我,你想想看,告發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蘇梔此刻正煩心,忍不住抬手扇扇風給自己降溫,“我知道不是你。”
蘇梔心裡清楚的很,蘇依不是傻子,揭發了自己,對她有害無利。
聞言,蘇依才算鬆了口氣,又問,“那你叫我來所謂何事?”
“我是想告訴你,有人盯上了我,你也要小心,畢竟你我來往的如此密切。”
蘇依點頭,“看不出啊,你居然還會擔心我?”
蘇梔抬眸看她,神色清冷,“藥去何處都能買,你讓玉珠在我不在府中之時去找我,不就是想告訴那些在背後盯著你的那些人,你與我之間,關系不一般嗎?”
計謀被拆穿,蘇依臉上毫無慌張之色,反正在一開始,她也沒打算真的在事情敗露以後讓蘇梔獨善其身。
就算是死,她也要拉著蘇梔墊背。
但今日蘇梔的做法,不得不說的確讓蘇依心中有了幾分感觸。
蘇梔不知她心中的那小九九,但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換作從前,她的確會擔心蘇依哪天在背後陰自己一把。
可如今,她完全可以藉著寧皇對母親的愧疚和情分有恃無恐,哪怕來日身份暴露,她也能得到更好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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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倒了杯酒,酒液渾濁,白玉酒杯被他捏在手中,聽到帳外的聲音,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馮兆手背上纏著一圈紗布,掀起簾子,拱手道,“王爺。”
“找到什麼了嗎?”
馮兆眼神躲閃,“找,找到了。但……”
宋啟捏著酒杯的手一緊,不悅的睜眼。
馮兆嚥了咽口水,鎮定下來,“她…她突然回來了,玉佩被她奪了回去。但、但是,屬下確定,那塊玉佩與謝衍知腰間的一模一樣。”
謝衍知的那塊玉佩是宋妧的,宋啟見過幾面。
宋啟冷笑一聲,“還真是她,殺了令狐南,還能全身而退,哄著定安侯府上下助她藏匿身份,這位韻華帝姬當真是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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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們策馬揚鞭而去,謝衍知望著空中揚起的塵土,好似惋惜的嘆了口氣,“今年身份不便參賽,不然啊,非得讓你瞧瞧本世子連霸多年冠軍的英姿。”
蘇梔隨口道,“去年不是吧?”
謝衍知意外道,“嗯?你怎麼知道?”
“你說呢?”蘇梔睨了他一眼。
謝衍知後知後覺,安靜的閉上了嘴。
去年今日,自己在西遼戰場上大放異彩,可比什麼狩獵冠軍出風頭。當然,掐著別人痛處聊天這事兒,謝衍知自然是不會做的。
過了一會兒,蘇梔才開口,“都快一年了。”
謝衍知想了想,的確快一年了。綏舊城破時是去年六月,“是啊,日子過的真快,還有兩年,我可得抓緊了。”
說著,謝衍知低頭看了看自己食指指腹上微不可見的針眼,勾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
蘇梔看得一頭霧水,“什麼兩年了。”
謝衍知雙手抱胸,面上悠然自得,“等著吧,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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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梔拔開藥瓶,將白色的藥粉倒在那被毒蛇咬傷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