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普通婢女,另一個是丞相府的小姐,如何名正言順的見面呢?蘇梔絞盡腦汁才想到一個法子。
定安侯府和丞相府距離不遠,春日裡最是適合放紙鳶,蘇梔在紙鳶上畫了只兔子,讓元翊在離丞相府不遠的地方放的高一些。
她與蘇依的第一次爭吵,便是因為一隻兔子的歸屬。
那時,她率先獵到了一隻野兔,蘇依一把搶了過來,硬要說是她的。
蘇梔那時生氣了許久,總覺得如果告訴父皇,那隻兔子是自己先獵得的,父皇就會對自己多一些關愛。
其實硬要說,她與蘇依之間說要有什麼深仇大恨也沒有,就是彼此看不順眼,自己嫉妒她得父皇歡心,而她嫉妒自己事事都要爭第一。
十幾年過去,積怨已深,再相見時蘇梔也對她沒什麼熱淚盈眶的感覺。
月明星稀,蘇梔翻進丞相府的巷子,輕手輕腳的敲響了那隱隱透出燭火的房門。
蘇依將房門開啟一條縫。
“說話。”蘇梔開門見山。
蘇依把門開啟,“姐姐,你先進來。”
蘇梔進了門,“有話快說。”
“我要參加狩獵大典。”蘇依說的輕描淡寫。
蘇梔皺了下眉,“蘇依,你看看我是誰,我是定安侯府謝世子的侍女,不是定安侯府的世子妃。”
蘇梔覺得她可能是瘋了,她好歹還是丞相府的小姐,她都成不了的事,自己怎麼幫她?
“姐姐得謝世子青睞,這樣小的事,你不會辦不到的。”
蘇梔看著她,謝衍知今日入宮,皇帝把狩獵大典的相關事宜全權交給了他安排,塞個人進去,的確不是什麼大事。
“你怎麼不去找辰王幫你?”蘇梔問道。
蘇依驚訝一瞬,隨後平靜下來,“我自有我的打算。”
“蘇依,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姐姐,你必須幫我!”
蘇依看起來像朵柔弱的薔薇,此刻倔強的盯著蘇梔,倒是讓蘇梔覺得自己像個咄咄逼人的壞人了。
“傷怎麼樣了?”蘇梔問。
蘇依稍怔,搖了搖頭,“無事了。”
蘇梔大概明白她要幹什麼了,“丞相府和西遼國破有關系嗎?”
蘇依沒有說話。
“紙鳶為契,下次要見我不必去定安侯府,放一隻紙鳶即可。”
蘇梔躲過巡視的官兵,從定安侯府的後門回到了房間。
房間內特意熄了燭火,昏暗一片。
蘇梔將面罩摘下來,回想蘇依的話,拿著火摺子點燃了燭火。
對於那場戰爭,最後讓寧皇下定決心出征的是夏丞相的一篇奏摺。
不出意外,真正的夏意也是死於夏夫人之手。
蘇梔的腰忽然被一隻手扣在懷裡,下巴被人捏住,緊接著,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
房內落針可聞,蘇梔聞到鼻間飄蕩的冷杉香料的味道,放鬆下來,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粘膩的水聲在黑夜裡此起彼伏的響起。
半晌,謝衍知呼吸急促的松開她,額頭相抵,“跑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