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謝衍知摟著蘇梔的手緊了緊,玩味道,“不喜歡劉徹,那這歷朝歷代的皇帝,帝姬你最欣賞準?”
蘇梔面不改色,脫口道,“武後不錯。”
有點意思。
謝衍知有話還沒問出口,蘇梔又緊接著搖搖頭,謝衍知以為她又有了新的答案,卻不料蘇梔的回答讓他驚的半天說不出話。
“比起欣賞,我更想成為武後。”
蘇梔說完便洋洋灑灑地繼續朝前走,徒留謝衍知一人愣在原地,好為半天沒沒吐出一個位元組。
他還當這西遼的帝姬是來京州做世子妃的,沒成想人家志向遠大,看好的是大寧的龍椅。
一直走到客棧,謝衍知才會從起兵謀反奪皇位有幾成勝算中回過神來。
客棧裡坐了幾個人,聽口音都是外鄉的,正大聲談論著南疆的戰事。
有一人喝多了酒,高談闊論,“我跟你們說,這南疆的戰事持續了這麼些年,完全是這定安候的問題啊,就是他不會打仗造成的。”
蘇梔聞聲,轉頭去看謝衍知。
謝衍知剛一進門,便聽到此人的豪言壯志,餘光看過去,一下來了興致。
另有一人重重放下酒杯,“話也不能這麼說,聽聞南疆的戰事,今年便可結束,這定安侯一回朝,那可是妥妥的大功臣,連帶著他那個兒子,叫什麼……”
謝衍知輕笑一聲,這人倒是會說話。
那人抓耳撫腮的想了半天,才記起來,食指指天,眼神放光,“叫謝行知的那個!”
謝衍知怔了幾秒,回頭蹙著眉看向裝鵪鶉的二人,像是在問自己叫什麼名字?
“對對對,謝行知,說起來也有十五年沒見他了,上一次見他還是在他滿月宴的時候。”那人說的繪聲繪色,語氣十分篤定,絲毫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謝衍知原本還想上去揪著那人的衣領問問他,定安侯不會打仗,那他有什麼高見嗎?
可是接連聽到下面那人的話,他頓時氣笑了,連帶著那點想給父親證明的怒氣也消了下去。
還謝行知……
謝衍知心裡十分嫌棄,自己就是因命裡缺水才取了個“衍”字,這人倒好,生怕自己活的長久是吧。
謝衍知懶得糾正他們,偏頭對上蘇梔怪異著打量自己的眼神。
“怎麼了?”謝衍知何了一句。
蘇梔不語,直到進了房間,她才慢吞吞的開口,像是生怕會捏碎他的自尊心一般小心翼翼。
“其實你要是實在想娶我的話,我可以等你的,你不必故意哄騙我說你已經及冠了。”
見謝衍知不說話,蘇梔還意味不明的喊了一聲,“弟弟。”
平城的夜比京州要黑幾個度,一入夜,外頭安靜的只有風聲穿過。
蘇梔將發髻間的幾支素銀簪子拆下來,透過銅鏡看著翹著腿躺在自己榻上的人,暗示道,“夜深了。”
謝衍知正拿著蘇梔的那塊玉佩在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裝傻充愣,“啊?對啊。”
蘇梔轉頭看著他,“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回去了,我要睡了。”
“我還不困。”謝衍知把玉佩拋向空中又張開手接住,挑釁的喊了一聲,“姐姐。”
從晚膳過後,謝衍知就對用這個稱呼挑釁自己百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