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梔心裡門清,誰最不希望夏意回來,自然就是誰動的手。
夏意的事是夏家的家事,縱使自己可憐她,手也伸不進夏家的宅子裡去。
“姐姐,我們做個約定吧。”
不管蘇梔聽沒聽清,蘇依接著往下說,像是很急切的和蘇梔劃清界限。
“你不揭發我,我也不揭發你。你我二人,素不相識,你未來是世子妃也好,或是誰家的夫人也罷,你我二人都毫無幹系。”
蘇梔聽出她語氣中的急躁,輕笑一聲,笑靨如花,“怎麼?捨不得你的榮華富貴?”
“姐姐是覺得,可以威脅到我?別忘了,我照樣可以揭發姐姐的身份,到時,你我誰也別想好過!”
蘇梔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下,心裡嘲諷她還是和從前一樣愚蠢。
“蘇梔。”蘇梔冷冷的開口,“我提醒你一句,龍椅上坐著的那位,是我的親舅舅。”
蘇依神色一變,嘴上氣勢不減,“那又如何,別忘了,你我二人同是西遼帝姬,只會有同一個下場。”
“這可不好說。”蘇梔欣賞著昨日謝衍知才為自己修剪好的指甲,看起來悠閑自在,“皇帝有愧於我母親,自然對我多寬容幾分,畢竟血濃於水。”
蘇依好半天沒說話,手指緊緊攥著裙子,過了一會兒才磕磕絆絆的開口,“你…你想要做什麼…”
“不怎麼樣。”蘇梔重新把視線放在蘇依身上,“你想不想替夏意報仇是你的事,在夏府那一畝三分地想怎麼折騰隨你,只要你把動靜給我弄小點。尤其是,別把注意動到定安侯府來。”
蘇依是什麼樣的人蘇梔再清楚不過,嘴上說著互不相識,相安無事,實際上真出了事她第一個賣的就是自己。
更何況,蘇依對自己的從沒有什麼姐妹情深,事事都要與自己爭個高低,恩怨積攢的早已不止一點半點。
所以,誰知道她如今還會不會仗著自己是丞相府的女兒,閑的沒事過來咬自己一口。
此刻,自己的身後是整個定安侯府的安危,沒這個膽量和蘇依玩魚死網破的把戲。
至於寧皇?
蘇梔懶得去猜帝王之心,但看模樣,顯然是震懾到了蘇依。
蘇依沒有猶豫,立馬點頭,生怕蘇梔收回這句話。
蘇梔沒多看她一眼,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侍女在門口等著,見夏意出來,連忙迎了上去,“二小姐,您的臉色……”
夏意搖搖頭,“無事,蘇姑娘動作太重了,傷口有些痛罷了。”
侍女並未察覺出什麼異常,扶著夏意朝外走。
走到門口時,迎面跑進來一個臉色煞白的男人,看衣裳,應當是崇善醫館的和夥計,差點撞到夏意。
“不好意思…小…小姐。”夥計不知看到了什麼,連話都說不利索。
夏意剛要發火,隨後想到自己的身份,立馬把火氣壓了下去,輕聲道,“無事。”
夥計和劉掌櫃問了句蘇姑娘呢?便被劉掌櫃帶進了裡屋。
蘇梔剛把清點活的羅丹草點好,便看到夥計一臉驚恐的進來,劉掌櫃連忙把門關好。
“怎麼了?”蘇梔問。
夥計口齒不清,“蘇…姑娘…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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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越來越偏,蘇梔步伐加快,“還有多遠?”
“還有一個拐角,馬上就到了。”
蘇梔捂著帕子的手心出了汗,如果真的是她想象的樣子,那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