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敏郡主洋洋得意,彷彿勝利已經握在手中。
“就比射箭吧,一人一支箭,口含一支梔子站在箭靶前,互相用箭射對方,誰若射偏,誰便輸了。”
蘇梔心裡冷笑,話說的倒是輕快,自己要是真失了手給她弄出點什麼事,雍王不把自己淩遲處死都不錯了。
謝衍知聞言,瞅了一眼蘇梔,眼底危險的光芒閃爍。
陸煙煙率先看不下去,站起身反駁道,“喂,你這也太欺負人了吧。且不說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射不射得中,那若是一人技藝不精精,傷到了對方如何是好?”
“陸姑娘此言差矣,”昭華公主走上前,她決不許有人在這個時候壞了她的好事。
“父皇本就希望大寧的姑娘都能如草原的女子一般,擅於騎射,安敏郡主千金之軀,以身作則,與一個卑賤的奴婢此試射箭,有何不妥?”
安敏郡主一見救星來了,立馬附和道,“是啊,也不知陸姑娘在激動個什麼勁兒,難不成一向眼高於頂的陸姑娘,與一個普通的婢女也有私交嗎?”
“安敏!”宋子慕適時開口,沒抬頭,周身氣場冷得像剛從冰窖走出一般,“說話注意分寸!”
宋子慕這一開口,周圍人都安靜下去,蘇梔看了眼四周,眉眼含笑,看起來無辜的很,“郡主,不是要比嗎?”
安敏郡主一愣,重新打量了她一頓。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個柔弱無力的姑娘。
想到這兒,安敏郡主給自己打了口氣,又恢複了高高在上的模樣,“本郡主先來。”
蘇梔低眉頷首,“郡主請。”
雍王府的後院圍了一圈子人,安敏郡主這邊一群人圍著,陰陽怪氣的聲音一句接一句的傳來。
“一個低賤的奴婢罷了,也配郡主親自出手?”
“仗著定安侯府的名聲耀武揚威而已,瞧她那副樣子,真把自己當成未來的世子妃了嗎?”
女子說的咬牙切齒,蘇梔聽的清楚,遞了個眼神過去,隨口問,“這人是?”
陸煙煙看了眼,低聲道,“是丞相府的長女夏茉,看著多麼純白無暇,實際上,之前可是蓄意構陷過謝衍知。”
蘇梔晃著手中的茉莉花,來了興致,“蓄意構陷?”
陸煙煙撓撓頭,“也不算是蓄意構陷吧,就是她一直心悅謝衍知。你也知道的,謝衍知一向是誰也看不進眼,她就想了個法子,讓人以為是謝衍知輕薄了她。”
“然後呢?”蘇梔又看了夏茉一眼。
“然後?”陸煙煙想了想,“結果被謝衍知識破,陰差陽錯的成了她與方毅偷情被人發現。再過半年,她祖父孝期一過,就要方毅成婚了。”
宋子慕眼神一直停在陸煙煙身上,見她和蘇梔說的十分起勁,也不由得多看了蘇梔兩眼。
“別看了。”謝衍知語氣不明的用胳膊肘頂了他兩下,“殿下的未婚妻就在那裡,還有功夫看別人?”
宋子慕對他的調侃當聽不見,問道,“你這個小婢女有點本事,煙煙很少與人如此交心。”
“跟殿下也不嗎?”謝衍知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宋子慕武不如他,而他文不如宋子慕。
二人一直都是京州這一輩子弟中的翹楚,誰家長輩教訓孩子,總會拿他倆出來說事。
從小到大,二人幾乎是打了二十年的平手,如今這一局,謝衍知怎麼算都是自己贏了。
比試開始,安敏郡主摩拳擦掌的上場,十三歲的年紀,她甚至還沒有一把弓高,就被人哄騙上來出頭。
蘇梔不急不忙,眾目睽睽之下,將隨身攜帶的府中對牌拿了出來,放在了謝衍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