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
“王爺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謝清安嘲諷的笑了一笑,“整個西遼,既姓蘇,又得定安侯夫人那般關照的女子,還能有誰?”
宋啟晃動躺椅的動作一頓,眼神犀利,“韻華帝姬?不可能,她分明已經死了!”
“死了?”謝清安壓低聲音,“王爺親眼所見,她被一箭穿心?”
宋啟不語。
“既然王爺未曾親眼所見,又怎麼斷定她死了。”謝清安抿了口茶,“傳聞道,韻華帝姬醫術高明,謝衍知的那個小婢女,可不就是醫術頗高嗎?”
聞言,宋啟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還有啊,”謝清安輕笑一聲,“王爺還不知道吧?我那大伯母,在離府時,將府中對牌交給了蘇驚蟄,讓她代為掌管府中事宜。若非她是朝陽公主的女兒,大伯母會那樣對她?”
宋啟臉上鐵青,手上的力氣彷彿要將躺椅的把手擰斷。
可轉瞬間,宋啟又想到。
那個小賤婢背靠定安侯和謝衍知,要是手中也有那麼一封密信,恐怕自己早就活不到今日了。
如此可見,蘇梔並沒有第二封密信。
並且,還有極大的可能根本不知道那封信的存在。
所以,他還有充足的時間,讓這個威脅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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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懷是怎麼被你安排進雲行令的?”
房內只剩蘇梔和謝衍知二人,蘇梔想了半天還是想不明白。
按謝衍知在朔州的行動來說,他對雲行令內部,應該只是一知半解,為何會這麼容易的將心腹送進裡面。
謝衍知長腿曲起一條,靠在軟塌上,饒有興致的看著蘇梔,“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雲行令主在面聖時有些不對勁。”
蘇梔想了想,好像確有此事。
“我覺得有問題,於是在那人第二次從宮裡出來時,試了試他的身手,果然相差甚遠。”
蘇梔偏頭看去,有了些頭緒,“所以,那人不是阮鶴軒?”
“不是,不過既然他會易容,那我也可以。”謝衍知道,“事情比我想象的更要順利,葛懷輕松拿到了令牌。”
蘇梔看著他一副輕狂的樣子,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踏進他房間時,掛在房內的那副畫。
蘇梔看了看四周。
“在找什麼?”謝衍知問。
“畫。”蘇梔又看了看屏風後面,“我記得,之前你房內,不是會掛著一副你拉弓射箭的畫嗎?不見了?”
謝衍知摸了摸下巴,語氣讓人難以捉摸,“你什麼時候看到的?”
蘇梔不疑有他,“就第一次進來的時候……”
不等蘇梔說話,謝衍知直起身子,長臂一伸,攬著蘇梔細軟的腰肢將她摟了過來。
蘇梔猝不及防的被按在軟塌上,眼睫快速的顫了顫,呼吸加快,下意識想推開謝衍知。
謝衍知順勢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所以,第一次進我房間,就對我圖謀不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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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府裡上到得寵的姨娘,下到端茶遞水的侍女,這幾日在府裡都是夾著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