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梔定定的看了一會兒,隨後覺得不大對勁。
低頭一看,自己誰在床榻上!
意識到這個問題,蘇梔猛地坐起,面紅耳赤的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
好在,衣服完好無損的穿在身上,沒有衣帶解開的痕跡。
蘇梔鬆了口氣,抬頭時,卻見謝衍知雙手抱胸,饒有興致的盯著她看。
大早上起來,坐在床榻上面對一個男人的感覺,讓蘇梔覺得頭皮發麻。
“你……”
“放心,本世子沒那麼下流。”謝衍知調笑道,“不過如果是下一次,可就說不準了。”
蘇梔恨得牙癢癢,自己昨天真是沒事找事冒著這麼大的風險進宮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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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斜陽照在朱紅色的宮牆上,更添悽涼之色。
謝衍知扶著宋妧上了馬車,不遠處的連廊處,寧皇居高臨下的盯著那抹白色的身影,直到她踏上馬車。
“陛下,宋子旭該如何處置?”李公公適時開口。
若是按照本朝律法,行兇未遂者,當處以鞭刑,若致人受傷者,則處以絞刑。
若宋子旭只是對謝衍知行兇未遂,看在雍王的面子上,沒準只是幽閉終身罷了。
但如今,宋子旭禦前行兇,若換作旁人,此刻莫說是掉腦袋了,就是株連九族都不為過。
寧皇抿著唇,只是盯著那輛馬車逐漸遠去。
“去查,謝衍知身邊的那個侍女,什麼來頭。”
定安侯府這邊,謝衍知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端著碗喝藥,定安侯卻在房間內來回踱著步。
“爹,您別走了,看的我頭都暈了。”謝衍知將碗放在桌上。
定安侯想了想,還是覺得心裡窩著火,“不行!陛下到現在還沒下旨處置那個逆臣,我得入宮面聖。”
“得了吧爹,宮裡那地方你兒子我這些日子都去了多少回了,我可是不願再過去了。”謝衍知雙手枕在腦後。“再說了,宋子旭敢禦前行兇,爹你覺得,陛下會讓他活?”
“就算雍王府不被牽連,他宋子旭也逃不掉身首異處的下場。”
兩日後,被官兵圍封了幾日的雍王府大門終於開啟。
李公公捧著聖旨,戰戰兢兢過了幾日的王府眾人低頭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禦極以來,兢兢勤政,唯願天下太平,百姓安康。然近日竟有悖逆之事發生,實乃令朕痛心疾首。
雍王宋啟之子宋子旭,罔顧人倫綱常,悖逆天理國法,意圖行刺朕躬。此等行徑,狂悖至極,全然不顧君臣之義、叔侄之情,實乃狼子野心,蛇蠍心腸。
朕念其為宗室血脈,本望其能改過自新,然其竟執迷不悟,犯下此等十惡不赦之大罪。國法昭昭,豈容輕饒?雖念及宗室之情,亦不能枉顧國法。
經三法司會審,罪證確鑿,依律當斬。今特命刑部於三日後將斬首示眾,以正國法,以儆效尤。
雍王宋啟,教子無方,責令罰俸一年,剝奪名下一半土地部曲,欽此!”
宋啟聽到最後,又氣又恨。
自己精心部署,為何會有如此糊塗的兒子!
“臣,”雍王咬牙切齒,“謝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