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容溫婉動人,雖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卻依舊保養得宜,容顏不老。
“陛下,夜已深,龍體要緊,還是早些歇息吧。”
賢妃聲音輕柔,伸出纖纖玉手,輕輕為寧皇揉著太陽xue,動作嫻熟。
寧皇放下手中書卷,揉了揉酸澀的眼角,長嘆一聲,“明日後,定安侯又要遠赴南疆,這一去,妧兒又要許久見不到丈夫了。”
說罷,他微微仰頭,望向殿頂,眼中幾分無奈。
賢妃微微頷首,安慰道。
“定安侯一心為國,犧牲兒女私情,實在令人敬佩。只是可憐了宣陽公主,好在謝世子還在京州,也能給公主些許慰藉。”
她一邊說著,一邊微微側身,拿起桌上的藥盞,遞到寧皇面前。
寧皇接過藥盞,抿了一口,頓時眉頭緊皺,“這藥,實在是苦不堪言,難以下嚥。”
“良藥苦口利於病,陛下為了龍體安康,還是忍耐些。”賢妃輕笑著,眼神中閃爍。
“陛下,謝世子如今也到了適婚年紀,您看,是否該為他考慮婚配之事了呢?”她微微低頭,睫毛輕顫,看似不經意地開口。
寧皇喝藥的動作一頓,抬眸看了賢妃一眼,語氣平和。
“衍知才剛及冠不久,此事不急。”他放下藥盞,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神色平靜。
賢妃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滯,但很快又恢複如常,她咬了咬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賢妃有話但說無妨,不必如此委婉。”寧皇看著她,相處多年,賢妃話裡有話他並非聽不出。
賢妃深吸一口氣,神色間露出些許為難。
“那臣妾便直言了。陛下,晴兒今年都十六歲了,臣妾也為她相看了不少世家公子。可您也知道,晴兒一心傾慕謝世子,旁的人,她是一個也瞧不上。”
寧皇微微頷首,神色平靜,對於昭華公主心悅定安侯府世子之事,他自然有所耳聞。
原本,他也曾有意效仿西北小國的風俗,讓大寧民風更為開放。
可如今看來,這段感情,終究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晴兒她……”
寧皇剛欲啟唇,寥寥數語尚在喉間打轉,殿門處,便驟然響起李公公急切的叩門聲。
“陛下,大事不好!宮外急報,有萬分火急之事,亟待向陛下稟明!”
李公公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慌張,尖銳地劃破殿內原本靜謐的空氣。
寧皇雙眸驟縮,閃過一抹警覺,手中的藥碗也微微一頓,還未送到唇邊便停住了。
………
月色如水,灑落在陡峭的山坡上。
謝衍知身姿矯健,從陡坡上縱身一躍而下,隨後,伸手握住蘇梔那柔若無骨的柔荑,掌心的溫熱瞬間傳遞過去。
“小心!”
蘇梔只覺一股暖流從手心傳來,還未及反應,便被他輕輕一帶,整個人朝他的方向傾去。
深夜的山野,萬籟俱寂,唯有微風輕輕拂過,吹動著兩人的衣袂。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聲音由遠及近,震得地面都微微顫抖。
“馬來了?”蘇梔微微仰起頭,語氣卻並無半分期待。
謝衍知沒有立刻回答,眼神犀利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輕輕握住蘇梔的手腕,“來了,但…不是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