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蘇梔眉頭皺了皺。
其實打起來,朝廷的勝算有八九分。
可這樣一來,經濟發展必然受損,南疆局勢動蕩不安,大寧又剛和西遼打了一仗。
若是這個時候再和大寧內部相互殘殺,於百姓而言,想來又是一場浩劫。
謝衍知看著她擔憂的眼神,輕笑一聲,抬手下意識揉了揉她毛絨絨的頭。
蘇梔身子一僵。
“放心,南疆的局勢很快會安頓下來的。”謝衍知說要,唇角的笑意淺了淺,尷尬的收回手,“抱歉。”
蘇梔強壓下躁動的內心,爬上臉頰的紅暈卻無法褪去,整個人都燒著了一般。
“無事。”不知為何,蘇梔突然覺得房間內悶悶的,連忙起身,“我先出去了。”
謝衍知低垂著眉眼,呼吸有些急促,也沒看蘇梔,點了點頭。
房間內重新恢複寧靜,謝衍知攤開手心,一絲斷掉的情絲靜靜的躺在手心,冷白投粉的手掌一分為二。
雲行令的人進宮這日,謝衍知並未出現在正殿,而是在內殿安靜的坐著,聽外面的聲音。
外面的動靜不小,寧皇似乎很生氣,極力壓制著怒火,光是聽著,就讓人不寒而慄。
說話的似乎一直都是李信厚,而謝衍知透過銅鏡看過去,水藍色衣裳長身而立的男人,臉上帶著面具,一字不發。
不知為何,謝衍知特意看了看他的衣擺。
好在,他還是挺收斂的。那幾條看上去奇形怪狀的西方飛龍,並未繡制在他的衣擺上。
關於雲行令,回到京州之後,自己也查了許多資料,可不管怎麼翻找,都找不到一絲一毫和皇室有過摩擦的地方。
那複仇…是什麼意思?
宋子慕的聲音溫潤有禮,趕在寧皇發脾氣的最後一刻開口,將目光轉向一直不作聲的藍衣男子,“這位公子想必就是雲行令的令主了?”
宋子慕語氣十分篤定,雲行令的令主,從來不被外人知曉真正身份,寧皇也未見過其真容。
藍衣男子笑笑,點點頭,“正是。”
“那孤認為,此事令主的責任最大,是否也應該同陛下請個罪呢?”宋子慕看似隨意的開口。
寧皇發脾氣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雲行令的令主從來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從前也便罷了,如今這樣天大的事砸下來,居然還敢這麼猖狂。
謝衍知聽著外面二人像是提前背好的一通聲淚俱下的狡辯詞,眉頭緊了緊,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寧皇聽著二人的話,一言不發的坐在龍椅上,膝上放著的手逐漸握成拳,眼神微眯。
“陛下恕罪,臣也是在聽到陛下方才盤問時,才得知了賬本丟失一事,在前來京州時,臣特意檢查一番賬本,並無任何丟失情況出現。”藍衣男子微微偏頭,“所以,臣不知該和陛下如何請罪。”
“放肆!”寧皇忽然一拍龍案,站了起來,甩了甩衣袖,聲音裡滿是怒氣,“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說你不知,你是在推卸責任嗎?”
“陛下恕罪,”藍衣男子唇角仍舊掛著那抹若有似無的笑,眼神閃了閃,“臣,是真的不知情。”
與此同時,謝衍知偏頭透過銅鏡看過去,將細微的動作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