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冬兒沒想到她會來真的,一時竟也沒了主意。
“放我走!”蘇梔再次重複一遍,聲音裡透露著不耐煩。
命被人握在手裡,劉媽媽說話都不利索,“快!快放她走啊你們!你們要害死老孃嗎!”
兩個大漢不得已只能放人,蘇梔挾持著劉媽媽出去。
詹冬兒身子癱軟的跌坐在軟榻上,眼裡有些絕望。
方才劉媽媽那一眼,足以讓她之後的日子,生不如死!
青鸞找到蘇梔的時候,蘇梔正從春花院裡氣定神閑的走出來,手指上還是捏著那把短刀,刀刃上沾了血。
青鸞握著玉佩,語氣急躁,“發生什麼事了?”
蘇梔搖搖頭,“碰到個…熟人。”
“熟人?”青鸞沒來的及多想,把手中的玉佩遞上去,“對了,玉佩拿回來了。”
蘇梔伸手接過,指腹劃過玉佩冰涼的輪廓,想到那個渾身髒兮兮的男人,又問“那個人,怎麼樣了?”
“他是西遼人。”青鸞道“實在餓的不行才逼不得已這麼做的,我給了他一些銀子,放他走了。”
其實,假如不是西遼人,青鸞也不會理會他是否會餓死,把玉佩取回來就好。
但奈何蘇梔是西遼人,青鸞還是給了他銀子,換作是蘇梔,又或是謝衍知,應該也會這樣做的。
“西遼人…”蘇梔喃喃自語了幾句,“但願,羅大人一行人能夠順利返回西遼,為西遼百姓帶去活著的希望吧。”
蘇梔仰天,萬裡無雲,如此好的天氣,蘇梔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是夜,熱鬧了幾個時辰的前廳消停下來。
定安侯看樣子還不知曉謝衍知帶了個貼身侍女回府的事,並未叫人詢問此事。
蘇梔坐在房間裡,燭火跳動,火光將蘇梔優越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勾勒出少女低垂的眉眼。
連著幾聲敲門聲,蘇梔下意識握住了短刀,青鸞在前廳,不會過來敲她的房門。
“誰?”蘇梔直勾勾的盯著房門。
“是我。”謝衍知的嗓音低低的,透著幾分蠱惑。
蘇梔將短刀收起來,“進來吧。”
謝衍知身上帶著涼氣,進了門便迅速轉身關上房門。
房內火光昏暗,只有少女靠坐的軟塌前的桌案上,點了一盞燭臺。
少女身形不知為何的顯得有些落寞,形單影只的,與前廳的熱鬧喧囂截然不同。
“聽青鸞說,你今日遇見一熟人?”
謝衍知熟練的走到蘇梔右手邊坐下,長腿曲起,修長的手指搭在扶手上,問的漫不經心。
蘇梔也沒覺得意外,本身青鸞就是謝衍知的人。
“嗯。”蘇梔的聲音很輕很淡。
“也是難得。”謝衍知嗤笑一聲,“誰啊?”
“你不認得。”
“自然。”謝衍知坐直身子,朝著蘇梔的方向湊了湊,勾唇一抹壞笑,“你的好友,我不認識倒也正常。不過,本世子呢,也不介意認識認識。”
“不是好友。”蘇梔朱唇輕啟,“是一個…”
她想了想如何形容,“很危險的人。”
謝衍知臉上笑意斂了幾分,“危險?對你而言,是個很危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