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知看了一眼蘇梔,也不知是蘇梔沒察覺到危險還是對自己有把握,她的手心除了溫熱的觸感,毫無緊張的意味。
李信厚也不多囉嗦,開篇點題,“謝公子,實不相瞞,前些日子雲行令出了一樁大事。”
“哦?”謝衍知佯裝不知。
“賬本,”李信厚一字一句,“被盜了。”
謝衍知裝出一副震驚的模樣,繼續演戲,“那可真是件大事,不知可否查到賬本的去處?”
“暫未。不過,這東西又不會長腿自己跑了,定然是,被什麼人拿去了。”
說完,也不看謝衍知一行人是何反應,便自顧自的說下去“令主吩咐了,無論如何必須找到賬本,不然,萬一落到什麼不該看到的人手裡,那可就不是什麼小事了。”
“謝公子,你說呢?”
謝衍知表示理解。
“既然如此,還請謝先生行個方便。”
話已經挑明瞭,人家就是要翻你的東西,看這架勢,全副武裝,你就是不願意也得願意。
蘇梔從沒真正的見到過那本賬本,更不知賬本是否放在了車隊裡面。
不過,她倒是十分坦然。
謝衍知這樣的人,應該會做好萬全的準備吧。
蘇梔心底暗暗想著。
無論他要查什麼,怎麼查,都不能太順著他們的脾氣。
謝衍知手指在身後不動聲色的敲了兩下,楊帆立馬明白過來,主動帶起了抗議。
只不過演戲終歸是演戲,李信厚語重心長的勸了幾句,謝衍知也就鬆口了。
氣氛把握的剛剛好,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雲行令的人做事都是雷厲風行,寧可錯殺也不放過,除了謝衍知和蘇梔,其餘人連身上都徹徹底底的搜了一番。
主子不發話,眾人就是心裡有氣也得忍著,暗自在心裡罵了一句,叫囂著等賬本和貨品呈上去,看你們還得意什麼。
搜了一圈,什麼也沒查到。
李信厚神色並未露出太多失落,顯然也沒有特別懷疑他們。
又寒暄幾句,李信厚十分慷慨大方的放了他們離開。
謝衍知和蘇梔上了馬車,車裡悶悶的,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直到行過這片茂密的叢林,蘇梔才抹了一把額頭不存在的汗,裝事不關己裝的,連蘇梔自己差點都信了。
“緊張了?”謝衍知靠在金絲軟枕上,漫不經心的問。
此時謝衍知才察覺出,蘇梔不是沒有緊張和害怕,而且極力的裝出這般毫不知情的模樣。
平複了一會兒心情,蘇梔才想起來,賬本總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了吧。
“賬本呢?”蘇梔不解。
謝衍知沒回答她,掀開馬車的窗簾,示意她往外看。
蘇梔看了一眼,騎馬走在一側的還是元翊。
只是,今日的元翊似乎有點,沉默寡言。
謝衍知沒等她說話,將簾子放下。
“放心吧,賬本已經安安全全的離開朔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