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自刎,那薛瞬去了哪裡?
謝衍知輕而易舉的抵住李信厚劈來的劍,下意識偏頭去看蘇梔,卻見她低著頭,看不清眼底情緒。
謝衍知微微蹙眉,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多少傳來一陣刺痛。咬牙沒發出聲音,立刻便提劍還回去。
蘇梔心口瞬間刺痛了一瞬,冥冥之中,彷彿震耳欲聾的一聲痛呼傳到了自己的耳蝸。
瞬間抬頭,目光在半空中碰撞,緊張的氣氛在對視中蔓延。
不過一瞬間,蘇梔便知道他要做什麼,人被重傷後都會做出的反應。
蘇梔沒來得及阻止他,下一秒,謝衍知改變了劍的方向,沒有用他最擅長的方式,而是看似生澀的想要一擊致命。
李信厚後退幾步,與謝衍知拉開距離。
按理說,點到為止,到這裡也該結束了,行走江湖的人,對血腥味一般都比較敏感。謝衍知的傷口都那麼重的一擊,傷口破裂,血液流出來是遲早的事。
二人隔了幾米的距離,李信厚全然沒有停下的意思,剛要繼續,便被一聲清脆婉轉的聲音制止住。
“二當家!”
二人默契的停手,整個庭院的人都朝著這個看似身材單薄的看了過去。
謝衍知不動聲色的皺眉,看向蘇梔的眼神帶著警示。
蘇梔全當沒看見,笑意盈盈的看向李信厚,“二當家,妾一直聽聞,破穹劍乃是這世間難尋的寶劍,不知二當家可否給個機會,讓妾身身臨其境的體驗一把這寶劍究竟稀奇在何處?”
李信厚聞言眯了眯眼,笑問,“謝夫人也是習武之人?”
“不過是略懂皮毛。”蘇梔低眉含笑。
謝衍知能感受到傷口因長時間的動作而撕裂,也知道蘇梔想幹什麼,可是他私心不想讓蘇梔上來。
刀槍無眼,哪怕李信厚沒有傷了蘇梔的心思,誰又能擔保意外不會發生,蘇梔一定會安然無恙?
李信厚看著這個嬌嬌弱弱的女子,想到了臨行時的吩咐,腦子轉了轉,謝衍知還沒來得及阻止,他便一口答應了。
蘇梔覺得意外,提著裙子從臺階上下來,走向謝衍知。
謝衍知緊握著劍,看著蘇梔一副好奇心滿滿的模樣朝自己走過來,眉眼間沒有緊張和恐懼,只有難以形容的得意。
他頓時覺得手中的劍彷彿千斤重,蘇梔什麼水平他最清楚,若是李信厚使出全力,那蘇梔在他手裡過不了幾招。
蘇梔很快走到了他面前,歪頭甜甜的笑著朝他伸手,平靜的開口“給我吧。”
謝衍知有些心神不寧,看著近在咫尺的白裡透粉的掌心,沉重的吸了口氣,將劍柄放在蘇梔手心處。
蘇梔五指握緊了劍,感受著上面屬於謝衍知的餘溫,暗暗在心底打了氣,正準備走向李信厚,卻被謝衍知伸手拉住了小臂。
不等蘇梔反應,謝衍知手上用力,將蘇梔往後拉了一步,胸膛緊緊貼著蘇梔的後背。
蘇梔身子立馬僵硬了,手心也緊跟著沁出了汗,謝衍知的冷杉香味包裹了自己,層層纏繞,自己居然也動彈不得。
謝衍知俯下身子,唇貼近蘇梔慢慢染紅的耳垂,聲音低沉,有幾分曖昧,“小心避讓,不必和他正面沖鋒。”
撥出的溫熱氣息與周身的冷空氣隔絕,蘇梔意外的感受到,自己的耳垂上似乎是起了一層水霧,連帶著頭腦都有些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