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薛靈雎瘋也只是因為她想活下去,而顏長歡失去了一點血並不大礙,可是如今她居然真的開始害人性命了。
她從知道薛靈雎是和她一樣來自現代以後,顏長歡就對她充滿了同理心,而如今她不理解了。
明明大家來自同一個地方,接受的一樣的教育,為什麼這個人會變得如此兇殘?好像她生來就該這樣生活。
薛靈雎板起臉,挑眉看著她好一會兒,忽然笑著說道:“我要讓天下人看看,我的野心,不止於此。”
“所以你就要害薛越去死?”
薛靈雎她笑著,笑的甚是溫柔好看。
其實她生的貌美,只是深宮規矩讓她始終端著,厚厚的宮裝,金光閃閃的頭冠壓得她失去了原本的靈光,如今笑著倒是靈氣了許多。
她伸手撫摸著顏長歡的臉頰,親暱的像是什麼好姐妹,卻幽幽道:“你可知,這條路必然要有血和屍骨鋪成,誰也當不了我的路,包括你,也不行。”
顏長歡躲開她的手,咬牙切齒:“你不會真的以為只要薛越死了,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
“薛靈雎,做夢也要有個限度,你縱使能號令一部分禁軍,但也只是一部分!你不要為了一場白日夢,就去犧牲無辜的人!”
“無辜?”薛靈雎皺眉,“不是你們先發起戰爭的嗎?那些沙場上的將士們不無辜嗎?”
顏長歡語塞,努了努嘴。
氣憤道:“你少給我混淆視聽!征戰沙場的將士們職責就是保衛國家人民,如今是他們為國效力,活下來了是英雄,死了亦是為國捐軀的烈士!你大可去軍營裡問問,哪一個將士是貪生怕死,哪一個將士不想將南疆賊人手刃?”
可薛越不同,那些將士們有血性,敢拼搏衝鋒,可以一展自己的抱負,而薛越一旦去了南疆,只有死路一條,連上戰場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謀殺!
她抿唇抬起頭,咬牙切齒的看著薛靈雎。
“薛靈雎我和你從來都不是一類人,你是個被野心操控的傀儡,我不是。”
薛靈雎好笑:“我有我的野心我不否認,可你的愛情又能撐多久?”
她的愛情轉瞬即逝,所以她對愛情早已不抱有幻想。
男人而已,天下好男兒多的是,待她登基為皇,天下男人皆是她的囊中之物,何愁沒有愛情?
她覺得顏長歡可悲,對唾手可得的權利嗤之以鼻,卻對虛無縹緲的愛情奉若真理,可笑。
“你遲早會想明白的。”
她轉身的一剎那,薛越陰沉著臉急匆匆的往這邊走來,與之擦肩而過時薛越忽然停下來瞧了她一眼,但卻並未說些什麼。
走到顏長歡面前才柔下面容,問道:“她對你說了什麼?”
顏長歡看著他眼底的青灰,忍不住心裡反酸,伸手摸了摸他的胡茬。
“她說你要被派去南疆了?”
薛越沒有否認。
顏長歡轉眼看向薛靈雎離開的方向,嘆道:“我竟沒想到,薛靈雎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
只是一句話,就能讓陛下答應她的要求,就不管自己兒子的死活嗎?
“是我自己應下了。”薛越有些心虛,怕顏長歡不高興。
事實上,顏長歡是真的不高興了。
連回去的馬車上,小小的空間裡氣氛十分古怪,秦曦和徐正言都看出來這兩個人好像是吵架了,顏長歡的臉上就差寫著‘我很生氣’四個字。
而薛越這個木頭,平時挺會撩的,這時候啞了,只知道看著顏長歡不說話。
秦曦與徐正言對視一眼,無奈,秦曦上前坐到她身邊:“生氣了?”
顏長歡轉頭掃了薛越的臉一眼,答非所問道:“你們何時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