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從人群裡傳來,前面的百姓緩緩放開路,顏長歡一行人也看了過去。
之間薛越坐在馬背上俯視著一行人,嘴角還帶著輕蔑的笑容,他微微躬身抵著馬鞍眯了眯眼看向周子時。
“還不過來?”
周子時心下一涼。
他以為黛葉長得和顏長歡那麼像,就算薛越不會喜歡她,可看著這張臉也會心軟才對,可如今看來薛越比他想的更加冷血。
他請求的看向薛越,語氣生硬:“王爺,聖女到底做錯了什麼?”
薛越眼皮抬了抬,只是掃了一眼顏長歡的臉就又恢復了冷漠:“她的錯自有人審理。”
說罷,厲聲道:“順天府的人都是吃軟飯的?要是有人妨礙執法不必顧及本王的顏面。”
順天府尹也聽明白了,這王爺是不打算護著周子時了。
立馬暗示手下直接去抓人,周子時想護卻被十幾個官兵按著動彈不得,只能一直喊著:“聖女無罪,你們憑什麼抓她!?”
薛靈雎看了一場好戲心情似乎有些舒暢,眼睜睜看著顏長歡被狼狽帶走,周子時像條瘋狗一樣衝順天府尹怒吼,而最讓她不省心的三皇弟居然高坐馬背,連神情都未變過。
她唇角的弧度很淺幾乎看不出來她在笑,只是轉身的一瞬間發出一聲微弱的‘哼’。
......
南疆聖女黛葉被抓一事傳的沸沸揚揚,畢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人給抓了,還有個周子時天天蹲守在順天府門口,煩的順天府尹想拿鏟子把他鏟走!
某日出門時又碰見周子時,想用寬大的朝服袖子把臉遮住,可週子時眼尖早就看到了他,立馬追了上來攔下他:“府尹大人,聖女如何?她沒有犯罪,那些大人怎麼可能是她乾的呢?您讓我見見她好不好?”
府尹大人是左轉不行右轉也不行,氣的指著周子時的鼻子大罵:“滾滾滾!你有空就去管你的大理寺去,往本官這兒跑本官也不想收!還有啊,那黛葉早就被轉到密牢去了,本官上哪兒知道那些去?”
密牢!
周子時臉色瞬間沒了血色。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密牢是何種地獄,那裡到處都是慘叫血腥,薛越設計的各種刑法足以讓人精神崩潰!
就連一個訓練有素計程車兵進去帶一個時辰都想死,黛葉進去了,哪還有命活?
也不糾纏順天府尹了,就像忽然回了魂似的,猛地往一個方向跑去,順天府尹見他終於走了才算鬆了口氣。
卻面帶奚落望著周子時背影搖頭道:“這人啊,就是賤。”
彼時,密牢深處有一間單獨的牢房,只是這牢房和其他牢房不太一樣,這座牢房是用鐵皮封的牆面十分隱秘,裡面更是別具一格。
那雕花的床榻,那雙蝶戲牡丹的屏風,還有小圓桌椅,甚至還擺放了許多植物花草,一進去不像是坐牢,像是進了個客棧。
顏長歡半躺在美人榻上撐著腦袋吃盤子裡的葡萄,一臉索然無味。
早知道進來坐牢是這樣的,她自己就進來了,還用得著順天府尹來抓嗎?
比她在皇宮裡過得還安逸,還沒有蕊丹那丫頭時時盯著,也不用擔心會有南疆的眼線威脅,就是有點無聊。
她砸吧了一下嘴嘆出一口氣,然後忽然起身走到門口推開門,守門的獄卒見她出來剛想兇,又想到王爺交代過的話,立馬恭敬勸道:“聖女您不能出來。”
獄卒總覺得這人不想是來當犯人的,而是來當祖宗的。
顏長歡擺擺手:“我不出去!”
外面哪有這裡安逸又安全?
獄卒疑惑:“那您這是做什麼?”
顏長歡看著他嘿嘿一笑:“你會推牌九嗎?”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