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家父子想的不過是以為這次顏長歡的病,是薛越故意敲打他們。
前幾次確實是他們魯莽,尤其顏振居然對薛越破口大罵,按照這閻王爺的脾性肯定不會對顏長歡有好臉色過,所以就想著他們對薛越好些,是不是薛越也會對顏長歡好些?
就算再厭惡薛越,為了顏長歡,父子二人也甘願忍氣吞聲。
薛越只是嗤笑一聲,自己這是莫名其妙做了回惡人?
送走其他無關緊要的人,秦曦便自動請纓要為顏長歡擦身。
雖然不知道顏長歡為什麼會在薛越的房間裡,但是以她的觀察,薛越和顏長歡應該關係還沒有那麼親近,為防薛越她自然攔著。
好在薛越也沒有阻攔,還道:“勞煩。”
秦曦被逗笑了。
“這話說得,好像長歡真的是王爺的人。”
薛越愣住好久才反應過來秦曦的意思,而後伸手搓了搓自己的後脖子想叫自己清醒過來。
自己方才那句‘勞煩’聽上去可不就像是自己已經把顏長歡當做自己的人,對秦曦就是一個外人。
可本質上,秦曦和顏長歡對他來說應當是沒有兩樣才對。
猛然又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切,抿了抿唇暗下眼簾,又忍不住笑了。
朱尚看的奇怪,手裡端著茶可見客人全走光了,正要轉身倒掉。
“拿來,本王喝。”
說著還自己拿著茶壺茶杯坐到納涼石椅上,瞧著囂張的二郎腿望著緊閉的大門。
這一等就從天亮到了天黑,只是斷斷續續的有涼水從門裡進又出來,不知道換了多少次涼水之後秦曦才終於開啟了門。
一抬頭就看見坐在院子裡的薛越,忍不住嘲笑道:“王爺看上去很擔心?”
薛越放下腳起身望向屋子裡:“她怎麼樣?”
“燒退了,嚷嚷著餓。”
不餓才怪,一整天水米未進。
薛越立馬看向朱尚,後者馬不停蹄的轉身去吩咐廚房做飯。
秦曦見狀忍不住又發笑了,走下臺階到薛越面前來,卻看向天上的月亮莫名道:“今日月色似乎不錯。”
薛越沒看什麼月亮,而是不耐煩的望著翻了個白眼:“天天都能看有什麼好的。”
“若此刻站在這裡和你賞月的是長歡呢?”
薛越奇怪看向她。
這個女人他從來沒有認真看過,因為他知道,父王讓自己娶得不是一個女人,是秦家背後的兵權。
看似是秦家與凌安王府結盟,實則是雙方牽制罷了,父王用他牽制秦家的野心,又用秦曦來看住自己,算盤打得叮咚響他又怎能不知?
所以娶她回來,從來就沒有把她當做自己的王妃看待,好在秦曦自己似乎也沒有這份心。
兩個人雖然同在一個府邸裡,卻連陌生人都不如。
此刻,還是他們頭一次說這麼多話。
“秦大小姐該不會是吃醋?”
秦曦愣了愣,隨後大笑出聲轉頭捂住自己的嘴,忍了許久後才道:“王爺覺得可能嗎?”
薛越收回眼抱胸:“你我都是一樣的心思,何必猜來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