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有條大河,河中種滿了荷花,朵朵接天蓮葉瀲灩不覺,其中偶有幾朵粉白的荷花,或開或合,夜晚的花燈從街邊映照在水中,五彩斑斕,如水中彩虹。
湖中有數條大船,統統都是非富即貴的公子小姐,附庸風雅游湖尋樂。
那上前搭訕顏長歡的公子聽說是兵部尚書的少爺,尋常就挺好色的,今日約著其餘幾位官家紈絝子弟一起出遊,看見顏長歡的第一眼就已經走不動道了,更別提顏長歡一舞更是迷了眼。
“敢問是哪家的小娘子?在下不才,如今才與姑娘遇上,可否認識一番?”
最後一個字落音,他臉色就猛地一抽痛。
這一下極重,生生的把他從船上抽到了湖裡去。
水花四濺,大船都搖了幾搖,跟著尚書公子的幾個少年一下子慌了神,想救人又不會游水,想罵人又看到動手的人頓住。
還好那人自己忍著臉疼爬上了船,半張臉都被鞭子抽爛了,長長的鞭痕像一條醜陋的蜈蚣趴在他臉上似的。
本就抽的疼,又泡了水更加難受的痛呻、吟起來。
“你!我爹可是兵部尚書,我...我一定不放過你!”
話剛說完,他身邊的人就把他的嘴巴捂住,大喊:“別說了,這是凌安王!再說你爹官位都要沒了!”
尚書公子眼中一下多了些恐懼:“凌...凌安王?”
薛越站在一艘花船上,高高在上冷眼看過去,把玩著手中的鞭子好像是在看那人的屍身一般,身後的周子時見狀也是輕笑著搖頭。
暗道這人運氣實在不好。
薛越:“你放不放過本王不知道,不過本王應該不會放過你。”
尚書公子捂著自己的臉,血水從指縫裡流出來,甚是嚇人,雖然薛越可怕,可是今日是他先無緣無故動手的,自己若是忍氣吞聲豈不是成了京都的笑話?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小的也從未招惹過您...”
薛越抬眼看他沒說話,周子時扣了扣腦門,不好意思的提醒道:“這位公子,你方才出言調戲的人,是凌安王側妃,懂?”
尚書公子乃至其餘不明就裡的看客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這人慘咯。
誰不知道這側妃娘娘簡直就是薛越的寶貝,就連大將軍的女兒嫁過去都只能坐冷板凳,獨寵這一個女人。
先前眾人還不知道為什麼,如今看過顏長歡風采過後眾人竟然有些瞭解了。
更有甚者直接道:“有此妻,此生無憾啊!”
下一秒就被身旁人捂住嘴,深怕薛越一個不樂意鞭子就朝他來了。
湖中氣氛尷尬僵硬,然而顏長歡哪裡知道,只是眼神迷糊的看見了那人臉上的傷口,指著他轉頭對秦曦笑道:“秦曦你看,那個人臉上有蟲子誒!好長好長哦!”
秦曦將她的手拉下來,安撫著拉著她坐下,她乖乖的坐下然後笑嘻嘻的又拿起酒來。
薛越見狀忽然腳踩船板,忽然飛身上了顏長歡的船,將顏長歡從地上拉了起來。
秦曦皺眉拉住薛越的碰她的手,道:“她喝醉了,王爺最好還是別折騰她了。”
薛越看她滿臉紅暈,眼神飄忽的樣子心頭一頓:“誰給她喝的酒?”
“我並不知道她酒量...這麼差。”
薛越看她一眼,沒什麼情緒,只是說了句:“沒有下次。”
隨即顏長歡只覺得自己腦袋忽然朝下,還感覺自己的屁股十分的沒有安全感,蹬了蹬腿在薛越的肩膀上搖晃起來。
喊道:“我不要,你放我下來!我的屁股很沒有安全感!”
眾人都假裝沒聽見似的轉過身。
花娘矇住自己的臉裝作與顏長歡不熟。
薛越臉黑了一瞬,然後扛著顏長歡又運起輕功回了周子時的船上,勒令船伕馬上回到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