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宗離也不樂意,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沉聲道:“愛卿難道要朕反悔嗎?”
“臣不敢,只是曦兒方從雍州建功回來,對兒女情長之事一竅不通,做凌安王妃只怕會讓凌安王不快。”
“朕倒是覺得秦曦是個好姑娘,正巧能管住朕這逆子,就這麼定了!婚期就在十日後!”
十日!這麼急!?
秦大將軍魂都快沒了。
等朝會一下,薛越一回頭就看見血戰沙場從不露怯的秦大將軍居然一臉想死的表情看著前方,薛越作為準女婿上前道:“將軍這麼怕女兒嫁到凌安王府?”
秦將軍沒好氣:“你也不自己打聽打聽自己的名聲!外頭說你什麼閻羅王,血煞鬼!吃人肉喝人血比比皆是,哪個好人家會把姑娘嫁給你?如今還要我曦兒去遭罪!”
秦磊是三朝元老,手握重兵,自然是不擔心薛越會對他下手,只不過擔心自家女兒嫁過去沒好日子過。
薛越笑了笑:“略有耳聞。”
“哼!”秦磊將寬大的廣袖一揮,逃竄似的離開了薛越的身邊。
等到周子時見到薛越的時候,卻見薛越一臉陰鬱面露黑氣的走出宮門。
“王爺您這是怎麼了?屬下倒覺得您與秦家婚事挺好的,秦家無兒只有這一女,雖是帶兵打仗漢子了些,但是她若嫁來王府,那秦家的兵權豈不是您的?”
薛越冷笑,要真是這麼好,他那老爹又怎麼會想到自己呢?
多半是想用秦家來壓制自己,秦家兵權多又如何?秦磊這老匹夫對自己老爹是忠心耿耿,自己哪裡能用的了他的人?
用舌頭抵了抵口腔壁,忍氣道:“通知下去,正妻入門之時,本王一同迎娶歡顏姑娘。”
周子時差點驚掉了下巴。
王爺瘋了吧,一定是吧!
如今秦曦入門肯定是正妻之位,那歡顏再怎麼樣也只能是側妃或是侍妾之類的,還是個下三流的樂坊女子,同一天嫁進門,那不是往秦家老爺子臉上扔鞋底嗎?
祖宗啊,您再這麼玩下去,遲早翻車啊!
......
“誒,聽說了嗎?秦家大小姐要嫁給那個凌安王!”
“什麼!就是那個血煞鬼?不是,前幾日不是還說要娶那樂坊花魁嗎?”
“誰知道呢?誒誒誒,別說了,周大人來了!”
人群散去,周子時領著一眾人,抬了一堆綁著紅綢的箱子大張旗鼓的進了尋訪樓中,眾人目光趕緊追隨了上去,甚至有膽大的直接跟在後面,堵在尋訪樓門口。
花娘疑惑的出來,乾笑兩聲:“官爺這是做什麼?”
周子時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廝,後者掀開自己手中托盤,露出裡面一排排整整齊齊的銀子,花娘差點口水流了出來。
“這是給歡顏姑娘贖身的銀子,不夠還可以再加,不過花娘你可得想清楚了,這可是凌安王要人。”
說著上前悄聲道:“我家王爺氣性不好,最不願意跟人講價,怕只怕我家王爺一個不高興就把尋訪樓變成廢墟啊。”
這不是講價,這是威脅。
花娘擦了擦臉上的虛汗,乾笑道:“哪能啊!王爺能看上歡顏那是歡顏福氣!”
周子時微笑著將銀子遞給花娘,而後命令身後的人將箱子放下,對她道:“這裡頭都是王爺送給歡顏姑娘的,包括成親之時的行頭,六月十五一大早王府就會派人來請,還請花娘多費心思。”
“...好。”
雖然賣自己人不太好,但賣都賣了,還能咋地?
於是顫顫巍巍的將歡顏的賣身契交了出去,周子時滿意收好。
等眾人離去,花娘一抬頭就看見留仙坊的老闆娘也在圍觀,立馬趾高氣昂起來,領著人將東西搬到了顏長歡的房間裡去。
後者正被知秋餵食,眼看著這麼多箱子搬進來,一頭霧水的站起身來。
花娘看她:“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聽哪個?”
“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