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衣角還綁在一塊,兩人此時衣裙半掀,樣子莫名有些好笑。
柳絮明白,這次是把他嚇怕了,她主動走上前抱住他,摸向他腰側,半是埋怨,“你不也瘦了?”
謝長明那廝定然又折騰他幹了不少事。
還沒等夏昀崧說話,她複而語氣變軟,半哄半撫,“以後不會這樣了,好不好?”
夏昀崧抱緊她,本來還算精瘦的身子,如今抱在手中幾乎只剩一副骨架,他第一次主動開口提及此事,悶聲道:“第二次。” 第二次他怎麼找都找不到她。
“再也不要有下次了,好不好。”
夏昀崧何時用這種語氣同她說話,半是哀半是求,柳絮鐵打的心都軟了一片,只哎哎道:“好好好。”
貿易一事全權交由馮儲祥馮大人洽談,夏昀崧難得放假,陪柳絮在屋中修養好幾日,寸步不離。
一直到第五日才出了門。其間柳絮諸多舊友前來拜訪,柳絮同其見面時,夏昀崧亦坐在柳絮身旁,或是端茶或是遞水。
文玄、楊天邑等一眾人看得錯愕。柳絮羞窘,暗地裡掐夏昀崧的腰,面上只解釋道:“這是我夫,姓夏,名昀崧。”
“當初只以為他死了,這才孤身投軍,後有幸得王爺提攜。”
其中細節不由她說,文玄幾人亦能猜得到。兩人各屬不同勢力,水火不相容,自然隱瞞著避嫌。
早在夏昀崧日日守在關城上時,城中就早有人揣測,會不會是夏大人的心上人在此亂中出事。當時還有人嗤之以鼻,如今竟是真的。
一輛馬車低調從襄垣郡出發,車中坐著夏昀崧和柳絮,懷岸在車外趕馬。
文玄、楊天邑都編入襄垣軍,因屢立奇功,皆被臨時任命為校尉,各領軍作戰。如今戰事告停,亦擔任要職,待朝廷統一嘉賞。
他們此行回河間郡,長樂王府府軍護送著世子早已在戰事開始前回城。長樂王逝前奉上王印和兵符,一切待戰事了結後再行清算。
司萍收到訊息,早已在城門口等候已久,歡銀和歡顏樓一眾姑娘也等候在此,謝長念站在人群之首。
柳絮下馬車時,歡銀早已按捺不住,飛撲進柳絮懷中,眼中含淚泣道:“柳絮姐姐…..”
柳絮摟住歡銀,拍了拍她的後背,溫聲道:“嚇壞了?”
歡銀哭著點頭,又搖頭,哽咽道:“世子…….世子說你肯定沒事。”
柳絮聞言,抬眼看向世子,示意歡銀從她懷中起來,走到世子面前,恭敬行禮,“世子。”
謝長念輕輕嗯了一聲,覺得自己說少了,複而又道:“回來就好。”
曾經驕橫的世子不知何時亦開始學著穩重,隱隱有長樂王殿下的影子。
夏昀崧亦走了過來,拂身行禮,“世子殿下安好。”
謝長念看向柳絮,嘴唇動了動,柳絮會意,只介紹道:“這是上京來的夏昀崧大人,此次隨使團而來同突厥談判。”
夏昀崧看了柳絮一眼,主動補充道:“亦是柳絮之夫。”
眾人皆愣,看了看柳絮,又看了看夏昀崧。
柳絮無奈,主動握住夏昀崧的手,將兩人的往事再一次解釋了一遍。
謝宏青的墓修在河間城外的一處清溪邊,後靠一株巨大青柏。僻靜冷靜之地,可墓前卻有無數祭品。
司萍小聲解釋道:“這兩月以來,無數河間城百姓過來祭拜,墓前祭品已清了好幾輪。”
靜養許久的柳無眠早已等候在墓前,守著幾枚香燭。遠遠就看見一行人往此處走來。世子走在最前側
身後跟著柳絮,柳絮一旁跟著的人身形高大,亭亭如玉,一看便是上京貴公子夏昀崧。
他望了黑白的墓碑許久,默然一笑,“王爺深謀遠慮,無眠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