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凡望著四周,嗤笑,“諸位,這是在我宋府做甚啊?”
身後保護宋清凡的保鏢齊齊站上前,黑壓壓的連成一片。
“宋四小姐誤會啊,沒什麼,哈哈。”
“我家還有些事,先告辭,告辭。”
“……”
宋清凡杵在門口,冷眼看著這些慫貨溜走,她抬眼看向宋清溪,“你怎麼在這兒?”
“爹沒事吧?”
“河間城這兩個月的事兒具體說說。”
宋清溪抿嘴,將事情細細說了個明白。
聽見宋老爹還活著,宋清凡便鬆下一口氣,聽見他宋清溪自誇柳絮在一眾壯士裡選了他。
她鄙夷道:“就你?”
宋清凡打量著進營後清瘦不少的弟弟,“難不成是看你一副沒吃飽飯的模樣,混進人群裡大家都只會可憐你,才選你的?”
不得不說,這個懷疑無限接近真相。
宋清溪語噎,一股腦將宋家的爛攤子扔給她,“我去找柳隊。”
宋清凡看著他輕便跑出去的身影,一路上的焦躁緊張終於舒緩,她高聲道:“慢點,跟你們柳隊說,若她有空,我設宴請她吃飯。”
萬幸,她的家人們都還活著。
柳絮望著滿堂的貴客,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每個人的笑又都不達眼底。
這幾日,柳絮都同他們周旋著,有的人心思直接,直言城中人手不足,要不他的人進城,以免有匪寇再度作亂河間城。
有的人打聽王爺近況,神色湍湍不安。
也有的如周秋易一般按兵不動,只管住在城中,只當個什麼都不知情的過客。
每個人的利益都不一樣,若是柳絮只對付一個人,那當真是難纏。
可如今這麼多人在這裡,還不用柳絮說話,他們自個便鬧了起來。
柳絮只冷眼旁觀,偶爾賠個笑。
十日後,一輛不起眼的小轎在來往不絕的人流中悄然進城。
柳絮正同文玄幾人在王府商議下一步該如何走,歡銀同她們一路來的王府,上完功課後便在後院習劍。
謝長念對柳絮她們說的事不感興趣,只命人搬了躺椅去後院,躺在椅子上一搖一晃地瞧著院中那道拿著木劍的鵝黃身影。
春杏給他拿來一件披風披在身上。
謝長念讓她去端些糕點茶水,送些來這兒,又送些去柳典軍那兒。
“劍歪了,”他瞧著歡銀,朗聲道。
歡銀愣了愣,把劍尖揚了揚,察覺有些不對,愣著看了謝長念一眼。
謝長念義正言辭道:“剛剛就是歪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