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司萍,後來是宋清溪,再後來文玄和楊天邑也這麼喊。
柳絮皺眉,將自己之前的猜想說了出來。
文玄點頭,心中暗暗一嘆,“只怕這紅巾軍只是顆棋子,好戲還在後頭。”
“不知王爺何時回來,”現下最好的結局便是王爺在這兒才能狠狠的鎮住那群人。
柳絮思緒有些亂,她們對河間、渤海兩郡以往的勢力不瞭解,也不知來者是敵是友。
她蹙著眉頭,“就如王爺所言,按兵不動,先看第一個來者是何方神聖。”
外患已除,這些個人總要顧及面子,不可能一上來就舞刀弄棒。
她們只要拖到王爺回來,一切便好解決了。
第二日,柳絮站上城頭,送別魏越軍。
魏越軍騎馬走在隊伍的末尾,回頭望了望站在城牆上的人影,笑著揮了揮手。
一側的副將對柳絮好奇,可惜他們停留的時間太短,只能向魏越軍打聽,“這柳絮當真有這麼厲害?”
這幾日河間城的百姓可是對她敬佩得緊,大街小巷的童謠都在唱著柳典軍如何只身闖河間,救世子,殺紅巾。
魏越軍回過頭,臉上不知何時掛上笑,他想了想,側臉瞥了副將一眼,“同她比,你還得學。”
第一次收到長樂王的信時,他並不意外,只驚愕於長樂王竟然會在送給他的信中,夾雜著寫給柳絮的話。
他是如何的自信,才能覺得這封信能越過這麼混亂的局勢,送到柳絮手中?
這是魏越軍第一次對柳絮這個人産生好奇。
可很快他便明白了。
他出發前派出了探子,提前打聽了河間城內外的情況。
探子直言紅巾亂黨進城後便在河間城大肆搜刮,同時對河間城的進出管得極嚴,城外聚集無數流民。
流民們缺糧缺水,甚至到了飲汙水,食腐屍的地步。
可他帶著人進入河間城時,卻並未發現這個狀況,當時他便有些懷疑,只是沒同柳絮這個人聯系起來。
畢竟王爺只提及了她,並提及她還有同夥。
沒想到他和柳絮的第一次見面來得如此快,在他被那個歡玉姑娘放出來後,他追上王平,一眼便瞧見那個和王平親衛纏鬥在一起的人。
魏越軍也算是和不少人交手過,府軍的招式,王府親衛的招式,他都有領教。
可這人的招式卻雜得很,有地方府軍的影子,又有一些王府親衛的招,但她卻使得更靈活,幾乎是怎麼殺人更快,她便怎麼來。
劍劍見血,招招致命,攻大於守,像一隻惡狼,一往無前,又像一條毒蛇,被咬即死。
魏越軍當即蹙眉,這樣的打法,確實殺人很快,可傷人傷己。
雖然她已經盡可能的避免了致命傷,可身上各處都留下不少刀口,同紅巾軍濺在她身上的血染在一起,觸目驚心。
他沖上去幫她,兩人對視一眼,分工即定。
她牽制住大部分親衛,他去對付王平。
魏越軍來之前並不知曉河間城內部究竟如何,只能先一步進城,待尋到機會給城外的人訊息。
他本以為這是一場持久戰,他是必要和王平周旋許久,可沒想到進城不過半日,紅巾叛亂便平。
副將當晚向他彙報,他們在城外遇到兩個奇怪的人,他們只道出副將的來歷,邀他們去冬霜村一敘。
在冬霜村,他們見到了探子回來說得那些進不了城的流民,他們彙聚在這裡,老弱們去挖野菜,力壯的便訓練,儼然成了一個小型的營地。
為首的兩個人自稱是長樂王府出來的人,同他們交代他們的計劃,讓他們暫時按兵不動,待城中有異動,即刻進城。
他們尚且半信半疑,只問道:“你們是如何得知我們來自襄垣。”
文玄指了指他身上的鎧甲紋飾,笑道:“我們這兒有人是從那邊逃過來的,認得襄垣城駐軍的紋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