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歡銀從嬤嬤懷中掙脫,怒瞪著面前的惡人。
惡人瞧見這稚氣未脫的小丫頭,隨意朝著身後的小弟點了點,“還不快把他收拾了?這個小丫頭賞給你,還有那灶上的軟饃。”
還抓著阿才的男人眼前一亮,瞧著生得白嫩的歡銀,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什麼鼠膽早已拋卻,只剩下眼中的貪欲,“大…..大哥……真的嗎?”
“動作還不麻利些,真想招來外面那群巡邏的?”
眼瞧著老嬤嬤和小丫頭開始叫了起來,兩個歹人開始心急,抓著阿才的那人手中使勁,欲直接擰斷阿才的脖子,下一瞬卻被尖刃切斷手筋。
男人慘叫一聲,領頭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一柄軟劍泛著銀光沖他襲來,在夜色下像一條吐著舌頭的銀蛇一般
男人下意識松開歡玉,閃身想躲,可速度依舊沒有柳絮快,胳膊被劃出一道血痕。
他看了一眼染血的布襟,咬牙道:“敢管閑事?你可知我是誰??”
柳絮順手將阿才拽了過來,扔向身後,隨即護在歡銀、歡玉二人身前,聽完男人這一問,她反倒被氣笑:“堂堂府軍,有朝一日竟也沖著百姓施展你那一身的拳腳。”
“你可知你那一身功夫是誰供的?你日常訓練的吃食是誰獻的?”
“如今叛黨入主河間,你不抵死反抗、保護平民也就罷了,還將惡爪伸向百姓,當真是可恥。”
男人聞言臉色一變,避開柳絮的話,只怒罵道:“敢叨擾你爺爺我的好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撿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木棒,利落使出一套棍法,一招一式,柳絮皆十分眼熟。”
她雖然沒在府軍營中呆過,但好歹和楊天邑比試過,這套軍中棍法如何不眼熟?
“左劈,後戳,再劈,上撩……你既出來打劫,在使出這套棍法的時候可曾想到府軍校尉對你們的教會?”柳絮邊躲邊罵,眼中全然是嘲弄。
男人被激怒,握著棍法的手下意識一鬆,被柳絮長劍識破,徑直挑開。
棍棒掉在地上,發出沉悶幾聲,男人驚恐看向柳絮,喃喃道:“你是誰???”
“你到底是誰!??”
她一個女人為什麼會如此熟悉府軍的棍法招式?
柳絮收劍,冷眼看著面前被嚇出一聲冷汗的男人,輕聲道:“我乃長樂王府副典軍——柳絮。”
長樂王府的柳典軍…..長樂王……
男人雙眼怔怔,“長樂王沒有死?長樂王回來了?”
“長樂王回來了……長樂王回來了……”男子喃喃著,神色隱隱癲狂起來,“長樂王回來了……他沒有死……”
“他沒有死……”
“他會回來重整府軍……他會再次殺個七進七出,將這些叛黨全部趕走…….”
男人雙眼通紅,低頭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下一瞬,他埋頭沖向柳絮的劍刃,頃刻間,脖間血紅一片,氣息全絕。
“大哥!”一路跟隨著他的小弟眼睜睜看著大哥倒在身前,幾近悲痛欲絕。
歡玉急匆匆走到柳絮身前,滿目驚愕,也顧不得柳絮為何會在院中,只拉住柳絮的手,語氣急促:“你是長樂王府的?是同王爺一起北上歸來的麼?”
“王爺回來了?他在哪?”
柳絮想撫開歡玉的手,卻被歡玉死死扯住,她只能無奈道:“歡玉姑娘既要打聽這麼多,也知曉其中道理。”
“我不知你是誰,有何目的,又怎能將王爺的行蹤輕易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