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滑稽之事悄然落幕,罪魁禍首並沒有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夏太後重新選了一大批人調進紫微宮,命宮中膽敢討論此事的人,即刻仗責。
夏昀崧入夏太後的殿內喝茶時,謝懷坐在內殿做功課,似乎是受這次事件打擊,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
夏太後自知自己兒子坐了大錯之事,雖讓人處理了當責之人,但夏昀崧這總歸要說些討好話。
畢竟她們娘倆還要倚仗寧遠王,若是謝懷在夏昀崧那兒的形象無可救藥,難保他不再護著懷兒的寶座。
劉、林兩家的嘴臉她一向知曉,從來都和夏氏不合的人,又豈會善待她夏氏女生下孩兒?
這侄兒還是跟舅舅親,再怎麼遭總有層血緣關系在這兒。夏昀崧不可能不管他們。
“我私底下好好責備了懷兒一番,禁足他兩個月,如今他正是叛逆年紀,總歸會做些錯事。”
“他已知曉錯了,我正謀劃著要不給他選位正妃,再充盈些後宮。”
男兒家總歸會遐想些自己的妻子,只怪她日常竟沒關照到,讓那些邪祟鑽了空子。
“自打懷兒的父皇去世,這宮裡冷清許久,也該有些新鮮花朵兒進來。”
夏昀崧沒說話,心中揣摩著,聽聞她的話,搖頭道:“如今天下形勢混沌,上京好不容易才平穩下來,此時選妃,並不是個好時候。”
皇帝選妃,必定是大選,如今北方正亂著,上京這邊不處理便算了,還想著選妃?
只怕令那些還信任著安國君主的百姓心寒。
“太後娘娘覺著宣陽如何?”
夏太後還不些不滿,在她看來,只要上京穩了,外面那些流寇有什麼可擔憂的?
上京城外有龍武軍和神武軍鎮著,再不濟她們手中還有一半禁軍,若是他們敢鬧到上京來,盡管拿下便是。
此時聽夏昀崧提到宣陽,她不免微愣,這不是夏氏祖籍?
自打她們這一脈進京獲了陛下盛寵後,偶爾會和那邊聯系,大多是些扶持後輩的小事,她一向瞧不起。
她祖父掙下的功名,為何要讓這些庶民佔了便宜?
“提這幹什麼,若非是知曉懷兒成了當今聖主,他們想進京做官?”
“賞他們幾個小官打發了便是。”
夏昀崧聽罷,嚥了嘴裡的話,只道:“選妃一事還是算了,今年夏訊,江南一帶恐有澇災,國庫本就不豐盈,還是早做準備。”
他起身欲告辭,忽地又想起什麼,告誡道:“至於陛下,已是十四年歲,太後娘娘還是常督促他多些時候用功讀書,再不要鬧出其他亂子,以免被劉、林那兩家人抓了空子。”
太後娘娘心裡正虛著,笑著點頭應是,起身將夏昀崧送出殿外。
回到殿內時,謝懷早已坐在椅子上,小口用著糕點。
“可聽見舅舅的話了?要是被劉、林兩家人抓著了你的把柄,又該在朝堂上彈劾你了。”
謝懷心中不耐,她這母妃,這一年來張口閉口就是舅舅說了什麼,要聽舅舅的話。
他乃一國君主,為什麼還要聽一小小王爺的話?
劉、林兩家要彈劾便由他彈劾去,還有那些張口閉口不合禮法的儒臣,多殺幾個就老實了。
夏昀崧不也是如此麼?憑何不允許他做?他乃堂堂帝王!
見謝懷不搭話,夏太後安慰道:“你舅舅也是為了你好,懷兒聽話。”
謝懷想到那小太監,鐘丙也還算聽話,乖乖認了罪,“前日那小太監呢?母後可知道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