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拳腳功夫我叔叔會,他會打獵,能一拳打死野兔呢。”
其他小孩子也不甘示弱,“我表舅也會,他是個大捕快,還抓過賊呢。”
“我……”
嘰嘰喳喳的小孩們,童言無忌,卻比和大人在一起舒服許多。等馮雪出跟著小孩們再次回到主殿,就看到小鹿神采奕奕,如小鹿般的雙眼裡充滿精神,她牽著小女娃,小跑著來到馮雪出身邊,興奮的說:“雪出姐姐,她下棋既有天分,我想收她為徒。”
說著她像是下定了決心,“我真的不是一時沖動,這些天來我也考慮過,自己想做什麼,方才我想明白了,我愛下棋,雖然不能實現以前的願望,但我人還在。人唯此一生,做自己喜歡的事,無論是在哪裡,都會讓我開心。”
小鹿鄭重的說出自己的決定:“我想在這教孩子們下棋。”
馮雪出拍拍她的肩膀,真誠的為她高興:“你肯定可以的,你可是有名的小天才。”
她想著初見時的小鹿,那時候他還是世人口中的陸子行,文采斐然,棋藝無雙,是整個人是那麼的熠熠生輝,有著光明的未來。
可後來,她只能隱姓埋名,陪著自己四處尋親,在不擅長的事情前成了拖累,成了他人眼中漂亮柔弱的小姑娘。馮雪出是真的很高興,她能有自己的生活。
“小鹿,我是真的很高興你有這樣的想法。剛才孩子們和我說,他們這村裡,幾乎沒有人識字,你如果只是教人下棋,大概沒有很多人學。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先去村裡走走看看,有多少小孩,村裡大人還有這的裡正是什麼態度。如果能得到他們的支援,我就能放心讓你留下來。畢竟,我肯定是要走的。而你,不應該是誰的陪伴。自己的人生,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小鹿點點頭,“嗯嗯,雪出姐姐,我現在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讓我們走吧。”
她說著還露出一個得意的笑:“那個小女娃,她祖母就是這的裡正。”
“這麼巧!”
馮雪出忍不住感嘆:“小鹿啊小鹿,你真的是一個小福星。”
小鹿的福星之名還真不是虛稱,小女孩帶著她回到家,見到了她口中超級厲害的祖母,也就是這的裡正。雖然已經是做祖母的年紀,可她看起來和莊頭娘子差不多大,馮雪出打量著她和自己差不多高,雙眼炯炯有神,走路帶風,不愧是能做裡正的人。
自稱叫草珠婆婆的裡正自嘲“我們這啊,都是那天音教鬧得,男人們折在了天音教裡,還沒了一批女娃,斷了代了。我就是個大字不識的村婦,實在是沒有人菜擔起這個責任。”
聽聞馮雪出和小鹿的來意後,她眼裡瞬間冒出了光。下棋什麼能有啥用,她記得當初建廟的那個小娘子,雖然會下棋,可那也要看出身啊,但若是能識字,可就不一樣了。
她自己成為裡正這些年,就深刻體會到,識字,很重要。如果能識字,他們就能讀書,或許能才加科舉。就能算賬,哪怕去鎮上店鋪裡當個賬房,而不只是出苦力。
然而她們這裡,太過偏遠,冬季漫長,嚴寒讓人難以生存,根本就沒有先生願意到這來。所以如果這位小鹿姑娘願意叫大家夥識字,那簡直是太好了,至少,她們的孩子,孫子輩,有了走出去的希望。
草珠婆婆當即就表示歡迎小鹿留下來開個書院。他們這由於天音教鬧得,後來大家都努力生孩子,幾乎每家都五六個娃,只要小鹿願意,不管男娃女娃都統統可以去書院,學下棋、學識字都行,全看小鹿的安排。
她甚至還當即決定,書院就暫時開在土地廟,也不會讓小鹿白教等等。在她們談話期間,小女娃的娘親熱情的張羅了飯,爽朗的小媳婦熱情的表示“這是我最拿手的菜了,鐵鍋亂燉,鍋裡我還貼了自己做的面餅子,一口菜一口餅,吃起來可美了。”
一家人熱情的很,拉著馮雪出和小鹿就上了熱乎乎的炕,還那出家裡夏天釀的梅子酒,香噴噴的菜,配上酸酸甜甜的酒,馮雪出和小鹿吃的是一個肚圓,身心通常。男人們則在另外一間屋。
天色將晚,寒風冷冽,在商定完書院的事後,馮雪出和小鹿在裡正一家人熱情的目光中,帶些被裡正一家硬塞過來一籃子野味和山貨,帶著小七離開了村子,踏上回莊子的路。
莊子前突然出現了很多人,等馮雪出走進才發現這些人看起來訓練有素,有些還穿著官府,應該是當地軍營中的人。莊頭娘子和莊頭站在人群裡說這些什麼,見到馮雪出,兩人遠遠的就露出笑容,眼神亮晶晶的,全然不見方才說話時的嚴肅模樣。
他們撥開人群向馮雪出走來,剛開始本能的快速走了幾步,可走著走著,速度就慢了下來,臉上的表情裡多了點猶豫,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扭捏。倆人小動作不斷,相互拉著慢慢的走進。
馮雪出見狀確實停住了腳步,一言不發的打量著迎面向她走來的這倆人,她倒要看看,這兩個人消失了一天,見到她會說些什麼,是開口說實話表明身份,還是繼續扮演這莊頭和莊頭娘子,哼!
隨著莊頭娘子和莊頭慢慢靠近,變故突發,黑色身影突然從莊頭身後沖出來,銀白色的刀刃在比雪白,比雪冷,殺氣騰騰直奔馮雪出而來!
他很快,但有人比他更快,莊頭娘子就像閃電一樣,眨眼間就沖到了馮雪出身前一把抱住她,那人見是莊頭娘子,微愣,直接被反應過來的莊頭踹到在地。
“啊”
“喬大年,你是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