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頭則是揮舞著刀,都是在抵擋對方的進攻,嘴裡還說著什麼,可莊頭娘子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不聽不停而且似乎全然不怕自己受傷。
莊頭顧慮重重,慢慢的落了下風。笛聲入魔音繞耳,莊頭似乎有些抵擋不住,刀上力度減弱,眼神逐漸開始渙散。就是這樣,他扔不忍心傷害已經被人控制的妻子,即便是妻子一心想取了他的性命。
莊頭的房間裡,門敞開著,她音樂看到紅衣人手裡的碧綠竹笛,倆人帶著面具,身影在門後若隱若現。馮雪出心中著急,卻更清楚此刻,她不能貿然出手。
院子裡的生死搏鬥瞬息萬變,隨著笛聲高揚,莊頭娘子直接提劍刺向對方,全然不顧對方手上的刀。危急時刻,莊頭硬是將刀轉了方向,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對上了鋒利冰冷的劍。
長劍刺穿肩膀,鮮血瞬間沿著劍身流出,劇烈的疼痛讓莊頭腦子更加清醒,他張嘴大喊著妻子的閨名,竟然看到早已目光渙散的妻子,眼中閃現過一絲清明,眼中蓄滿了淚水。
就現在!
馮雪出從樹上淩空跳起,大喝一聲,“邪教徒,看劍!”
只見她一手抬起沖著半開的門,一手甩鞭,在空中發出啪的清脆響聲。
院子中的莊頭見是馮雪出,臉色巨變,大喊“丫頭,你來幹嘛!快走!”
隨即意識到自己耳朵堵著,但他又不能拿出來,若是他也被笛音控制,馮雪出必定危險。
馮雪出瞬間就落到莊頭娘子身後,眼睛對上莊頭,就見馮雪出面不改色劍柄直接打暈莊頭娘子,扯下身上的披風把人裹起來,將人推向莊頭。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過眨眼間,莊頭還未開口問她,就看到紅衣飛來。
他當即瞪大雙眼,高聲喊:“快躲開!”,同時扔出手裡的鋼刀。
馮雪出抬手,莊頭菜看清她手腕上綁著一個裝置,銀白色的東西,鋒利又快速,嗖嗖的射向紅衣人,紅衣人吃痛直接從空中掉下來,馮雪出看了莊頭一眼,越過紅衣人直奔房間,莊頭則瞬間明白她的想法,直接跳過去,用腳將刀踢起來,與紅衣人廝殺。
笛音飄遠,屋內紅衣人早已不知去向,沒了笛聲幹擾,莊頭更加勇猛,直接將紅衣人砍死。
他曾經剿滅過天音教,這群人邪門的很,任何能發出聲響的東西,他們都能吹奏控制人心。唯有一死,才不留後患。
紅衣人如鬼魅般瞬間消失,馮雪出緊追不捨。
她手腕上的裝置是徐玄策特意為她定製的暗器,根據海孤派的蛛絲紅顏針改進而成,綁在手腕上,可以藏在衣袖裡,一次能射出十針,可以射向不同方向,而且,馮雪出在針上淬了毒。那可是她在天玄山上自制的毒,即便是武藝在高強,也撐不了多久。
紅衣人輕功相當了得,馮雪出追出莊子幾乎到了山谷外,才見到那人的身影。
紅衣臥在雪上,如同盛開的紅蓮,有一種特別的詭異,嘴角的鮮血從面具後流出來,笛音卻還繼續著,斷斷續續,纏纏綿綿,馮雪出卻駐足不前,甚至找了塊避風的石頭,雙手交叉依靠著石頭,臉上露出看雜耍的表情。
那人更加惱怒,卻因為過分用力的吹笛,導致毒素更加快速蔓延全身,最終吐出一口黑血,昏死過去。馮雪出身上沒帶刀劍,剛想找塊石頭,就聽身後來了人,“丫頭,讓我來,別髒了你的手。”
說著莊頭大步上前,直接將紅衣人的頭砍下來。
“屍體有毒,莫碰!”
馮雪出長舒一口氣,和莊頭站在雪地裡,四目相對,時間彷彿被凍住。莊頭憨厚的臉上露出笑容,一雙虎目裡水光點點,“丫……馮小娘子,”
他侷促的搓搓手,卻不知道說些什麼。一個八尺高的大漢,欲言又止眼巴巴的樣子,讓她心中有了點底氣。
“你認識我,對不對?”
見莊頭瞬間瞪大眼睛,從脖子到臉都紅了,握著刀的手還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馮雪出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莊頭抹了把臉,“我我……” 見他我了半天,愣是沒說出口,馮雪出搖搖頭,“沒意思。”
她也不看莊頭,直接轉身離去。院內已是燈火通明,馮雪出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見小鹿趴在桌子上,見馮雪出安然無恙,她直接上前抱住,“雪出姐姐,我擔心死了。你沒受傷吧,快過來暖和暖和”
小丫頭絮絮叨叨,端茶倒水,嘴裡如竹筒倒豆子般把她離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我和昭昭姐徐大哥躲在屋子裡,徐大哥找出了一些防身工具,讓我們綁在身上,還有些藥粉。我們都堵著耳朵,不過徐大哥會時不時的聽著外面的動靜。後來他說沒有笛聲了。我們才敢出來。”
“然後我們去了莊頭的院子,看到了院子裡死了人,還有你的披風仍在角落裡,開啟一看裡面竟然是莊頭娘子。她說你和莊頭都追出去了。徐大哥就讓我們點燃藥粉,把其他人都叫了起來。”
小鹿覺得很意外,“雪出姐姐,你不知道,原來這個莊子裡有那麼多人。我還以為就咱們平日裡見到的莊頭一家子呢。”
馮雪出心中冷笑,傻丫頭,這裡除了你,其他人可都早就認識。只有咱倆,被蒙在鼓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