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梨起床喜歡從床上滾下來，聽了進寶的話沒穩住，直接掉床底。
來不及起身，先探出腦袋問：“什麼意思？”
問完腦子瞬間疼得如千萬只螞蟻在撕咬。
伸出右手用力拍了一下腦袋。
這種關鍵時刻，腦子裡居然是出現趙幼薇的影子。
她真的是顧一選擇的六個管理人之一？而不是以後的替身？
當時她才七歲，就因為某個天賦，決定她成為六個管理人之一？
不，這不是顧一的性子會做的事，越細想越不對勁。
曾梨掙紮著從顧一的思緒裡出來。
進寶這次沒有坐視不管，給曾梨電擊，見她情緒平複下來才開口道：“什麼什麼意思？進寶沒說明白嗎？還是媽媽沒聽懂？”
地上有點涼，但是此時曾梨需要這股涼意來醒腦，片刻後又嫌棄太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晃了晃腦袋，撐著手站起來。
“我沒有十二歲以前的記憶，是因為我出了事，鄭錢給我換了機械腦子？可是你跟招財是我二十八歲的生日禮物，為什麼你會知道？招財又為什麼不知道？”
進寶看不出曾梨的異樣。
“招財能知道什麼？每天就知道玩，鄭錢生産我們的時候問過媽媽，如果以後有孩子，希望孩子是什麼樣的，媽媽當時描述的就是招財這樣的，反而進寶這種，媽媽說太聽話了，生活無趣。”
語氣說著說著變味，生怕曾梨不知道她在吃醋。
“那你知道我前段時間為什麼丟招財去冥獄森林，而不是丟你進去嗎？還不是因為我捨不得嚇唬你。 ” 曾梨這句話說完，進寶什麼氣都消了。
真要說起來，招財和進寶也是永生的，不管他們在什麼年代，只要啟用同等程式碼的衛星，他們的記憶就是疊加的，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超過光的速度時，回顧晶片會把人送到哪裡。
鄭錢是怎麼精準年份的呢？
這麼一想，他當初略勝一籌也不全是運氣的因素。
“我為什麼死？我想知道這個。” 曾梨不錯過進寶任何細微的動作和想法。
這是唯一的執念。
“進寶不知道，招財和進寶被封存的時候，媽媽還好好的。”
說完不忍看曾梨臉上的失落，接著問道：“媽媽要考慮研究出回顧晶片嗎？這樣可以去古代玩。”
曾梨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搖頭，開始像平時那樣收拾自己，換衣服。
“人應該自然死去，不然無限累積，太可怕了，弊端也太多，等瞞不住的時候，所有人都想要永生，沒人在乎還會不會有新的人口出生，親情可能也會逐漸變成笑話。”
“而我會看著身邊的親朋好友一個個死去，當我什麼時候不忍心不接受他們的死亡，我會想要讓他們也永生，陪著我，我很確定我大概會這樣。”
“不要輕易打破自然規律，滄淵已經是壽命的外掛了。”
換好衣服回過頭看了進寶一眼：“至於你們… 可以期待鄭錢是不是真的死了，他會不會重新啟動你們。”
進寶並不會難過，也對永生沒興趣，只是想安慰曾梨：“不會的，我們是媽媽的禮物，是屬於媽媽的，他可以製造無數個招財進寶，但是不會重新啟動招財進寶。”
曾梨認同這點。
“走吧，去看著我吃早飯，我給你形容口感。”
滄淵。
“你好了沒有？頭發梳了又梳，今天的重點又不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