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腫的眼皮撐開一條縫,流露出陰沉的目光:“你們相信嗎,相信柯爾斯星域解體,會是一個好的選擇?各方勢力征伐,死的人只會更多。”
“失去秩序的束縛,整個星域都會陷入混戰,你們都會是罪人。”
戰爭是一頭惡獸,一旦放出牢籠,沒有人可以讓這頭惡獸停下來,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只會比現在的情勢更糟糕。
除非能夠建立一個更強大的秩序,可星域解體,人心惶惶,各路英雄四起,再建秩序,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真的有人敢行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事嗎,真的有人能做到嗎。
海星一腳踏在桌子上,咚的一聲,驚醒眾人。
“季傑,抱著你的軟弱去死吧,我們重建秩序的樣子,你恐怕看不到了。”
軍刀噌的一聲出鞘,銀白色的刀光從眼角閃過,一顆頭顱砸在桌面上,猩紅的鮮血沿著桌面的紋路流下。
嘀嗒聲回響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染血的刀豎直插在桌面,海星神情冷肅:“都看什麼呢,調動軍隊,準備出發!”
有人被這一刀震懾,有人不服氣的開口:“逞什麼威風,真以為季傑死了,你就能指揮得了我們?你看看誰聽你的。”
“咔嚓—咔嚓—”
接二連三破冰聲響起,三個少將活動著胳膊。
“不好意思啊各位同事,重新介紹一下,我們仨,是海星安插的人。”
“你們……叛徒!怪不得剛剛提議,讓海星這個反骨來,原來本就心懷不軌。”
海星拔出刀,走到說話的人身前,刀架在脖子上問:“一句話,走不走。”
言初扯了扯褚清,眼睛裡滿是欣賞的光彩:“哇,這個帥,這個帥,下次我們也這麼幹。”
褚清眼前一黑:“你還是消停點吧,人家拔刀是威脅,你拔刀那叫秒殺。”
“我贊同。”司空佑明扯了扯嘴角,“言初,你有沒有數過,從你刀下活下來的,有幾個?”
表面上是個樂顛顛的鹹魚,每次都是毫無預兆的動手,搬磚起手,完全不講道理,拔刀那就更危險了,砍得人反應不過來,比死神還恐怖。
沒幾個人想跟言初打第二場。
言初卻覺得有點誇大其詞:“說的我好像是什麼魔鬼,有那麼陰嗎?”
背對著三人的海星眼角抽動。
這還不陰?
鬼知道他剛進門,看見一尊散發著絕對危險訊號的人是什麼心情。
要不是感知到了那種絕對的實力壓制,我怎麼可能毫不掙紮的,被那個戴眼鏡的堵回來。
真當這裡坐的全是廢物啊,不是少將就是中將,每一個都在戰場上廝殺過,手中掌控著不少兵力,怎麼可能好說話。
若非忌憚,鬼才會像個小學生一樣,在這裡乖乖坐著。
言初絕對想不到,她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喜怒無常,無法預測行為的超危險分子。
見她沒什麼動靜,其他人才陸續掙脫身上的冰凍,是他們不能嗎,是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還記得,季傑叫他們來開會,說要應對可能潛入軍部的危險分子。
還沒說幾句話,一個人影從天而降,踹開大門,拎著板磚就砸,把在場最高戰力季傑按在地上捶。
嘴裡還唸叨著:“認識阿爾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