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石床有什麼副作用?”
“沒有”
“那他為什麼還沒醒過來?”
“他?”夫諸冷笑“比起他的先祖,他可差遠了”
這個功夫祈津泩才緩緩清醒過來,模糊的視線裡看見洮生和一個光腳的白人在對峙,耳邊聽見亓官景鬆了口氣跟他說“你可算醒了”
洮生看見他醒了,這才放夫諸離開。
“生死之事對於世間其他生靈來說只是輪回,於神族而言卻是消逝”洮生說“你我都曾親眼見證了許多神族消亡,你節哀”
夫諸離開了雲壽山,洮生不知道他要去哪裡,對她而言此時此刻祈津泩才是她最擔心的人“你感覺怎麼樣?”
祈津泩朝她扯出一個笑“就是有點冷,沒其他感覺,你別這麼嚴肅,都不像你了”
洮生沒好氣的翻他一眼“我是什麼樣你知道嗎就不像我了”末了拿起他的手,十指相扣給他傳送一些熱量,她猜十有八九是在那個屋子裡凍得。
祈津泩很快就活蹦亂跳起來,嘴上還不依不饒的說“我一歲就認識你,當然知道你是什麼樣的”
洮生擺擺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亓官景老老實實把躺在地上的陳清言抱回來,祈津泩嚇了一跳“她怎麼了?”
“鸞笙離體了”亓官景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樹下,讓她靠著樹坐著“她的情況看上去比上次好了一些”
祈津泩也蹲下打量她,贊同“確實好了一些”
“再有半炷香,鸞笙不回來她還是得死”洮生只看她一眼就斷定了,但她一直戒備著林中,她能感覺得到,林中有人在上躥下跳,卻無法鎖定具體的方位“你們倆,找棵樹擋嚴實了,這林子不對勁”
兩人聽話照做,沒過多久,陳清言痛苦的倒下,艱難的喘著氣,旁邊的地上卻被一條魚砸出一個大坑,鸞笙快速附身陳清言,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
見鸞笙回來,亓官景和祈津泩以為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了,紛紛站過去圍觀地上的大坑和坑裡的那位藍衫女子。
“這是誰啊?”祈津泩問,亓官景嘖嘖兩聲“附身珣妃的妖怪”又往地上努努嘴,拍拍祈津泩的肩膀“珣妃已經被掐死了,兄弟,你錯過了好多”
“咳咳,真、真是厲害”相橫灰頭土臉的爬起來“怪不得相柳那麼喜歡你”
聞言陳清言瞳孔一縮,怒道“你想幹什麼!”
“我?”相橫笑了笑“你怕是到現在都沒認出我吧,我想幹什麼?你想不起來我,我又怎麼會告訴你!”說完相橫揚手撒了一把沙。
四個人再看清眼前東西時相橫已經逃走了。
陳清言還想循著她的氣味追她,被洮生拉住“冷靜點,你怎麼忽然生氣了?”
亓官景豎起耳朵聽的認真,沒忍住問道“你跟那個相柳有什麼關系嗎?提起他你才發怒的”
祈津泩盯著才發現的珣妃的屍體有些頭疼的說“現在是討論這種事兒的時候嘛?我們上山的目的是什麼你們還記得嗎?現在珣妃死了,陳清言要怎麼在皇上面前交代?這屬於嚴重失職了”
陳清言“(((;;)))”
洮生“(人)”
亓官景“ヽ(ー_ー)ノ”
祈津泩“┐(‘~`;) 皇上還下落不明中……”
四個人在山上搜了一圈也沒找到皇上,天黑時灰溜溜的下山,到了營地發現裡面篝火通明,早上上山圍獵的王孫公子們已經滿載而歸,正中央已經架起火在烤肉,高位上皇帝和珣妃有說有笑的。
下首第一位是丞相亓官成耀,幾個肱股之臣依次排開,場面一度和樂融融,卻看的亓官景和祈津泩汗毛直立。
亓官景“她、她她她不是死了嗎?現在這個是誰啊?”
祈津泩比他要淡定一些,但不多“咱們是不是要去把她抓下來?”
陳清言推著亓官景說“你一天沒吃沒喝沒休息了,快回你爹身邊吧,不用怕,珣妃不是鬼,是剛才逃跑的那隻水妖”
祈津泩和洮生也入了座,陳清言去找她爹,這忙忙碌碌的一天還沒結束,她始終想不起在哪見過那條魚。
她知道相柳,她到底是誰呢。夫諸叫她相橫,她跟相柳又是什麼關系呢?那段記憶對她來說太過痛苦,在漫長的流浪中,她選擇逐漸遺忘,除了相柳替她擋下困妖陣攻擊的那一幕,她連司空大人的長相都忘了。
這原本令她欣慰,可現在卻有些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