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悠悠跟在寺東身後慢悠悠的走,寺東也不急,聽寺悠悠問“哥哥,薛師父還撐得住嗎?”
“撐得住”寺東停下腳步,握緊妹妹的手“聞人聽從酆都回來了,他說那邊的人對‘鬼界’諱莫如深,可見確實存在這樣的地方”
“真噠?”寺悠悠這才真的高興起來“你剛才為什麼讓我去跟那個姐姐套近乎?”
“她不是人”寺東牽著她繼續走。
“真的?”寺悠悠驚訝的捂住嘴“她不是人類那是什麼?是鬼嗎?還是妖怪?”
寺東搖頭“不知道,但我能感覺到,她身上有一股陰森的劍意,不見得是邪魔外道,但也絕非善類”
“陰森劍意?”寺悠悠不是很懂,但沒關系,她哥哥懂的很多。
“以後不用接近祈東籬了”寺東說“我覺得祈家的秘密,應該就在她身上”
“好~”寺悠悠點頭。
另一邊,合三人之力終於沖破的結界內一片漆黑,陳清言掌心托起一把火焰在前邊開路,洮生和亓官景並排走在後面。
“這裡太冷了,雖然山洞的溫度應該要比外邊低,但這也低太多了”洮生邊走邊說。
陳清言點點頭,邊往前摸索邊說“夫諸是不祥的靈獸,它生活的地方與他處不同可以理解,我以前以為敖岸山那個堅不可摧的結界是燻池設的,這麼一看,其實是夫諸設的”
“燻池?”
“你記不記得,當初在敖岸山結界外邊,窫窳說他有一個極其護短的朋友”
洮生點頭“有印象,那個不分是非不辨善惡不看因果的神”
陳清言汗顏“就是他”
洞內溫度驟降,疾風夾帶著冰冷的冰淩碎片穿身而過,四面八方有野獸怒意滔天的吼叫聲。
“噓”陳清言擋在亓官景身前,警惕的看著四周。
“大膽劍靈竟敢在此妄議神族!”
洮生提劍指向前方“大膽妖獸!竟敢擅抓無辜人族!”
“人族擅闖我的地盤,損壞我的東西,怎麼我還抓不得了!”
“你、你胡說!”亓官景大聲反駁“我們剛沿著山路走上去,老祈就被你抓走了,我們什麼都沒弄壞!”
“是人族弄壞的,我就抓人族償還,天經地義!”
“不是吧不是吧,幾千年過去了,你怎麼還這麼不講理?”陳清言指尖捏著珍珠“當年在蒲阪聯合二妖發起水災,我們念在你主子的份上不跟你計較,如今你都跑到這麼個犄角旮旯的地方來了,看來是燻池神不要你了,你以為你還能囂張多久!”
“小小妖族,休要放肆!”
三人身前驀然出現一個兩米高的四角白鹿,它通身白光,滿臉怒容抬起前蹄就要踏碎他們。
亓官景被陳清言往後推了一把,快速跑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你個笨蛋妖怪!它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警告洮生不準妄議神族!怎麼可能是不要它了!”
“啊……有道理哈”陳清言抬手抵擋夫諸的蹄子“那就是燻池死了?”
夫諸一聲怒吼,聲波直襲三人,它奮力一踏,地面裂開一個大洞,三人一起掉了進去。
洮生穩當的落在地上,陳清言拽住亓官景,不至於讓他摔的四分五裂。
這個房間更冷,四面都是結成霜的牆,正中央的地面上有一個黑色的圓,圓上有一個石床,床上躺著一個人。
三人走近,發現地面上黑色的圓裡竟然點綴著星空圖樣,石床上的人雙眼緊閉,穿著鬆鬆垮垮的不知年代的衣服,黑發摻著鎏金色毫無生氣的傾瀉在床上。
“小心!”亓官景將想要上前的陳清言拽回來,指著石床的正上方“老祈!”
原來在房間的天花板上還有一個映象設計,黑色的星空圖上有一張石床,石床上竟然躺著祈津泩,他與面前這個死人面面相對,竟生出一絲詭異的安靜。
“這是什麼東西?”亓官景上面看看,下面再看看“躺在上面的人居然掉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