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衣平靜道:“是、他將我身上的《太素玄經》奪走後便將我們丟在一個離這裡很遠的廢屋內,我們走了一天一夜才回到了這來。”
莫仲卿明顯不通道:“就這樣?”
白素衣反問道:“就這樣,還能怎樣。”
莫仲卿想起那鬼麵人的所作所為,在比較比較白素衣如此簡略不詳的話語,只覺諸般不可思議,又想了想先前女子那番作為、小心翼翼問道:“他、他沒對你做過什麼?”
白素衣聽罷眼神一冷,扭過頭去道:“沒有。”
莫仲卿倒不是不信素衣,而是聽著她親口承認,心下多少會更安心些。畢竟自己先前有那番遭遇讓他不得不多想些。
而現在他知道白素衣還在為什麼生氣,於是他開始敘述黑屋中的遭遇,但將心比心,若是自己看見她衣衫不整與男人獨處一室,心中也多半會懷疑,再好的解釋也會變得蒼白無力。
所以這個時候一個很好的理由,甚至一個完美的謊言都比稱述事實要好上百倍。
莫仲卿不笨,自然也是知道這點的,但素來正直的他不願騙過任何一個人,更遑論是自己心上人素衣了。
所以儘管白素衣從頭到尾都冷著一張臉,但他仍是費心解釋,儘管收效甚微,但仍是鉅細無遺的將事情直白地說了出來。他始終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也只有真心才能換來真心。
白素衣在聽,雖仍是皺著眉頭,但也終於搭腔道:“所以你的意思你被那女子青衣上的香氣迷倒,全身失了力氣才被擒住?然後又因那截青衣上的香氣恢復了氣力?”
見莫仲卿篤定地重重點頭,白素衣不禁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相信這種前後矛盾的理由?”
莫仲卿望著她鄭重其事道:“因為這根本不是理由,是事實,還有……”
“還有?”
“還有我莫仲卿喜歡的是你素衣!”
莫仲卿幾乎是不顧一切地喊了出來,可他說完就後悔了。雖然這是一直以來最想說的話,也曾設想過應該在一個美妙的時機說出來打動她的芳心。可現在這個時候,這種氣氛實在糟糕透頂,他將話在這個時候表達會不會效果減半,甚至適得其反。
莫仲卿忐忑,他已經記不得自從下山遇見白素衣後是第幾次懷著這種心緒了。
而對面坐著的白素衣並沒有搭話,看她的表情似乎僅僅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良久,當氣氛冷得有些僵硬,二人卻又異口同聲地道:“我……”
莫仲卿聞言忽然笑了起來:“你先說。”
“嗯……”
頓了頓,只聽白素衣說道:“我想說既然你能確定那井水中是真的宋師爺,那我們應當去報官。”
莫仲卿本以為她會互訴衷腸,哪曾想她竟又說回了案子,這使他心下略略失望,不禁去想她究竟是何意思,是拒絕了還是沒有拒絕?
見莫仲卿呆怔不言,白素衣遲疑道:“你,又在想什麼?”
“沒有。”
莫仲卿摸了摸鼻子,掩飾著尷尬,看了一眼素衣,決定也將注意力暫時放回案子上道:“沒想什麼,報官是遲早要報的,但我們不去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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