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補道:“對不起,連累二位了。”
“哈哈!就衝這句,就值得我為姑娘先打頭陣!”
莫少英說完,不待素衣應話,大喝一聲,單人執掌,猶如蛟龍般灑然騰空、雙拳匹練而出,他的目標很簡單,就是奪下其中一人的刀具,雖非趁手,拼鬥時總有個保障,而隨著少英猱身再上、原本微微靜止的畫面一觸即發,轉而鮮活了起來。只見莫少英閃至一護院打手身後,反手肘擊其人腦幹,其人應聲而倒,趁勢拾起大刀、單手周身舞了個刀花,阻退來敵、側身瞅準時機又是一腳將一襲來的護衛踢向門外,只聽得“砰”地一聲,原本緊閉的門扉應聲而破。
少英持刀而出,衝入大廳二層。一時間見全場無不焦點於此。
莫少英見著旋即一頓,一腳踏在那護院打手的背上,凶神惡煞地放言道:“今晚小爺我要大開殺戒!不想死的就給我滾!”說著“咵嚓”一聲砍下一角圍欄,木欄落入了一層大廳,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惶恐之情順勢蔓延了開來,眾玲瓏閣看客頓時一窩蜂地奪路而逃。
莫少英不笨,他知道雙拳難敵四手,武功再好也有力竭之時,若是師父在憑著煉氣的功夫還行,至於他們就算了,故此決定帶著白姑娘和仲卿一起衝出去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來路的視窗已被商姐有意無意佔據、迫不得已,只能先行製造混亂,以圖渾水摸魚,從大廳逃出昇天。
師弟莫仲卿與少英相識多年,早知他的習性,見少英如此,一手拉住素衣,口中卻是先道:“得罪,白姑娘,跟我們先行衝出去。”
三人且戰且退、從頂層一路挪至大廳,期間砸壞名貴瓷器金銀裝飾數件,兼之驚走全場客人,一些新來的舞姬卻是趁亂尾隨客人逃走,這令商姐見著越發咬牙恨上了,誓要扒皮抽筋做成人彘不可。戰不多時,三人從閣中打到了院內,眼看大門迫近、三人喜出望外,卻聽得院外傳來一聲斷喝:“住手!”
隨後只見一面部凶煞,生得虎背熊腰、持一杆利槍的大漢領著一干官兵魚貫而入,看其裝束統一,步伐一致,站定後更是無一人出聲。
莫仲卿見狀,暗道不妙,因為不管他怎麼看,這支守城官兵雖是人少卻紀律嚴明顯然不好對付。待得見到從剛開始便出去未歸的女子也露臉立於大漢的身旁,已知境況糟糕。遂喊住二師兄,小聲商議道:“慢來,我們有麻煩了。”
莫少英見情勢有變、雖想依言不再動手,自忖絕不能就此坐以待斃,又瞥了一眼身後一臉驚慌的素衣,這一咬牙根,渾身熱血上湧不禁朗聲道:“我呸,來人可敢於我單打獨鬥,莫要仗著人多!”
莫少英自然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是以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棄刀於地,飛身而起,一個魚躍,橫身一掌擊向眼前帶隊將領,那將領見他驟然發難也不多話,單手提槍、就地一震,周遭塵土輕揚、槍尖業已齊身沒地,左步微前,右手蓄力,其動作威猛剛強,張弛有度絲毫不覺拖泥帶水,看模樣不閃不避竟是要與莫少英來個硬碰硬。立時、只聽得“砰”的一聲、雙掌相交,那將領後退半步,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已飛倒在數尺之外卻毅然復起的莫少英。見他如此硬氣,頓起些許惜才之心,然仍是板著臉道:“你可服氣?”
莫少英捂著胸口,有些氣悶道:“服氣?呵,鬧事的也就我一個,如果你能善辨是非,只抓我一人回去,那才叫我服氣!”
“呵!”
那將領笑了笑,忽然怒道:“哼,大鬧玲瓏閣,無端滋擾民眾,你們三人統統有份!來呀、抓回去連夜審問!”
“慢!”
莫仲卿見對方要拿人隨即出聲阻道,望了望四周,附手輕拍二師兄後背以示會意、踏前一步抱拳朗聲道:“這位將軍、我二師兄說的不錯,此事皆因我二人引起,可這位白衣姑娘原是玲瓏閣中女子、只是被我二人脅迫相從而已,商姐姐、小子說得可對?”
商姐原對三人恨之入骨、然則考慮到白素衣可是坊主之女,若是當下報復往後坊主問罪下來卻也麻煩,思前想後,掂量再三、望了望仲卿,暗道一聲‘好小子’後,終究怯生生地道:“胡都尉來得正好、你看這兩小子就是為了搶我們閣中紅牌素衣姑娘,這一會兒的功夫都快將我這小小玲瓏閣給拆了!幸好胡將軍武功蓋世才沒讓這兩小賊得逞、您可要替民女作主啊。”
胡都尉見商姐如此順言,知是有詐。但他對玲瓏閣很是反感,兼之以積年閱歷來看三人並非大奸大惡之徒,既然當事者不予追究,也就含糊道:“既然如此,來呀,帶二人回去!”
白素衣一怔,剛想出言表明身份卻見莫仲卿對著自己眨了眨眼,那眼神彷彿再說:“一人在外面,總比三個人全陷進去要好太多,稍後姑娘再想法子救我們。”
白素衣略一思忖,當即會意,也就不曾妄動,只是那雙神色已滿是擔心和虧欠之意。
眾人原以為此事就此定論,怎料就在胡都尉欲將二人押走之際,東南角一人衣衫不整、披頭散髮地跌跌撞撞、飛奔而來。待至近前,胡將軍定眼一看、若不是那張依稀可辨的囂張眼神,簡直不敢相信被蚊子咬得悽慘無比,已成豬哥模樣的來人竟真會是方府二公子——方少奇!
“他竟也醒了?”
師兄弟二人一愣,一顆心雙雙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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