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欠的錢我自己還,你要是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寫個字據。”
江國安看她眼神堅定且認真,到嘴邊的話就說不出口。
說到底,她就是個女人。
他們兩個人一旦離婚,他肯定要帶她回村裡去,跟他們家人把兩人離婚的事情解釋清楚。
畢竟,曾夫妻一場,做人做事也要有始有終。
“那倒不用,既然如此,那我一個月之後來找你。”
江國安丟下這句話,逃命似的大步往門口走。
要是平時,這女人肯定想盡辦法想挽留他,可今天她真的太反常了。
江國安想到大院很多人都知道她回來了,肯定會上門討債,說道:“有人上門來要錢,你跟人家好好說說,下個月我津貼下來,會給他們按照比例慢慢還的。”
他再次叮囑,蘇半夏覺得這男人其實挺靠譜,提了離婚也還想著要還賬,也算是有責任心。
“謝謝你的好意,都要離婚了,就不麻煩你了。
在辦理離婚手續之前,我希望我們互不打擾,謝謝。”
江國安腳步一頓,這女人現在怎麼好像巴不得離開一樣?
估計要不是因為欠大院那幫女人的錢,她怕這會兒就跟自己去辦離婚手續了。
不知道為什麼,江國安心裡很不舒服,堵得慌。
他沒有回頭,看著腳底的洋灰地板擦得蹭亮,壓根就不敢相信,這是蘇半夏打掃的。
等江國安離開後,蘇半夏鬆了一口氣,她轉身進去臥室,將她那些有味的衣服泡在盆子裡,順便還換了幹淨的被套和床單。
她苦惱地捏了捏自己肚子上左三層右三層的肥肉,看來得控制一下飯量,不然這一百六七十斤的體重,以後逃命都是負擔。
江國安下樓還沒走到隔壁大院,就被早已經等在樓底下的十幾個婦女圍住了。
不用多想,全是來要錢的。
“江營長,你媳婦之前跟我說,她孃家媽快要病死了,向我借了十元錢,這都三個月了,這錢啥時候還我啊?
我們家可都要揭不開鍋了。”
“江營長,你媳婦之前說,她孃家爸去世了,家裡沒錢下葬,向我借了八塊五毛錢,這可是我瞞著我們家老馮攢的私房錢,這也好幾個月了,你媳婦啥時候還?”
江國安氣得面色鐵青,他活了二十四年,以前在大院人前人後誰不誇贊,就沒像現在這麼丟人過。
面前這些人,都是自己戰友媳婦,蘇半夏借錢時,對每個人說的言語都不一樣,這幫人也是熱心腸,想著要幫她解決眼前的困難,誰知道她卻滿嘴謊話。
她欠這麼多錢,大家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他哪還有臉去面對自己戰友和領導?
蘇半夏,都是你幹的好事兒。
蘇半夏在衛生間洗衣服,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