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睜著懵懂大眼,仿若不諳世事的孩童。
低磁微啞聲調,褪去玩世不恭與邪佞,多了幾分稚嫩無辜。
莫名還有些……可愛。
容媱擰眉,問他:“你是誰?名字、身份?”
“我叫封燼,封家家主。”
“封染又是誰?”
“燼兒不知。”
男人眨眨眼,模樣愈發乖巧溫順。
容媱一瞬不瞬打量。
“鍾伯是你什麼人?你們為什麼能改變形態和相貌?”
“他是管家,封家人懂得易容和縮骨之法,很少真容示人。”
封燼有問必答,眼神坦蕩,絲毫不像在撒謊。
他這是……
被她打失憶了?
腦部重創,選擇性失憶?
容媱死死擰著眉,一時無法確定真假。
“姐姐,燼兒頭好疼。”
男人蒼白羸弱的俊容,鮮血淋漓,額頭破了一大塊,鮮紅的血,急湧如注的流出。
容媱唇角微抿。
一隻修長的手,緊緊抓住女人雪白的腳腕。
“姐姐……好疼……。”
男人一聲聲脆弱輕喚,傳入她的耳畔。
容媱心頭一軟。
高舉餐刀的手,竟有些握不住。
“叩叩。”
外面突然響起一道敲門聲。
“少爺。”
容媱神色一凜,垂眼看向頭破血流的男人,冷冷皺起了眉頭。
“什麼事?”
“姐……。”
話音剛出,緋薄的唇被食指抵住,容媱小聲道:“別說話。”
“今天是朔日,少爺切不可忘了取食。”鍾帛恭敬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知道了,你先回去。”
容媱模仿男人的聲腔,漫不經心回應。
緊接著,門外響起一道腳步聲。
容媱剛想收回抵住男人唇瓣的手,一抹灼熱溫軟,突然在她的指尖,輕輕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