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洵瞧她一眼,半真半假道:“哦,那你想得罪我?”
這……這是什麼選擇題?不管選哪邊都好像會沒命的那種。
但姜慈也不是內耗的人。皇宮雖然聽上去嚇人,可畢竟離得遠,相較之下,還是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侯府更具威脅。
姜慈嘆了一口氣,道:“侯爺,我這幾日照顧您,連覺都沒睡,怎是要得罪您會做出來的事?”
聽及此言,趙洵知道她心中已做出抉擇,只是嘴上抱怨,不由覺得想笑。他微微勾了勾嘴角,這時候屋門外傳來腳步聲,李管家回來了。
“侯爺……”李管家剛一進門,往這邊一看,頓了頓,只見趙洵唇角笑意還未消散。兩人相視一眼,都是一愣。
趙洵輕咳一聲,剛揚起的嘴角又落回去了,偏過了頭。
李管家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但還是要給侯爺面子,忍笑道:“早膳準備好了,要端進來嗎?”
“不用,我出去。”趙洵整理好衣服,慢慢走了出來。
李管家擔心道:“侯爺不再休息會了?”
趙洵搖搖頭,順手挽起散在肩頭的長發,道:“再躺下去連路都走不順了,走吧。”
早飯的時間,趙洵也沒閑著,從姜慈這兒問了一些他昏迷時的訊息。
姜慈便將那夜之後的進展如實相告,“常捕頭已經將人秘密帶回大理寺了,不過常捕頭說,最近侯府和大理寺周圍被盯梢得厲害,他和郭大人除了去大理寺和來這兒看望您,其餘地方都沒去。”
趙洵把粥碗放下,拿帕子擦了擦嘴,道:“讓他們盯吧,再過一陣子查不到想要的東西,自然就會撤了。”
姜慈點點頭,又道:“但是別院那邊怎麼辦?我若是留在侯府,雲歌她……”
趙洵卻不擔心,道:“正好,你二人總以祖孫身份出行也多有不便,如今一計恰好能讓你們擺脫此身份。”
“怎麼做?”
趙洵笑笑,道:“需一輛馬車,你只需去露個臉,再叫個車夫來即可。”
姜慈:“……?”
午時,茶館裡說書先生正在中間那桌說故事呢,幾桌茶客圍著他坐,講到關鍵處總有人捧場,茶館中相當熱鬧。
茶館角落的那一桌坐著一位青衣人,他對面坐著一個黑衣戴鬥笠的男人,兩人默不作聲,只是飲茶,青衣人偶爾看向窗外,頗有一派鬧中取靜的悠閑。
半晌,說書人摺扇一展,又開始說起下一輪,戴著鬥笠的男人往堂中掃了一眼,抬手壓低帽簷,這才低聲開口道:“趙洵醒了,那毒……太醫院那邊只是壓制,暫時無解。叫人去打聽了,好像也沒人發現這毒是源自何處。”
青衣人道:“太醫院那邊是太後的意思。”
“是。”男人道,“沒想到太後會摻和進來。”
“得了,你們能算到什麼。”青衣人嗤笑一聲,“趙洵呢?看上去怎麼樣?”
“在府中沒露面,只是聽說太醫們讓他此段時間靜養,不能動武。”男人低頭道,“不過從宮裡還聽到一個訊息。”
“說。”
“據說侯府家丁這兩年被趙洵遣走不少,太後想為侯府挑選些僕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