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
“姜慈?”
等意識到趙洵的呼喚時,姜慈猛然從回憶中抽離,她雙目一睜,眼中竟然通紅一片,她只覺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頓時面露痛色。
趙洵心底一驚,迅速出手,掌心運功,在她肩上輕輕一點,“失禮了。姑娘閉眼,慢慢呼吸。”
姜慈顧不上他想,依言照做,同時感到一股暖意從左肩傳來,直達肺腑,不消片刻,就化解了胸中鬱結之氣。
“你內力有所恢複,應時常調息周轉,方能加以運用。”趙洵的聲音緩緩傳來,“ 現在好些了嗎?”
“好多了。”姜慈緩過來,舒了一口氣,“多謝大人。”
趙洵收掌,見姜慈再次睜開了眼,眼中已恢複清明。
“客氣了。怪我,方才見你神色有異,不該貿然喚醒你。”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剛才走了個神就……”
“心神不寧也是習武大忌。”趙洵道,“你若放任內力氣勁不管,等它們全然恢複時,便會如同脫韁之馬,不可收拾。”
姜慈聽罷,摸了摸自己胸口,剛才的感覺還未消失,她心有餘悸,只好請教道:“但我……該如何調息?”
趙洵看她一眼,難以置信地問:“這功夫……是你自己練的嗎。”
姜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
姜慈說:“是自己練的,但是我忘了。”
趙洵挑眉看她,“這種情況……倒是聞所未聞。”
姜慈虛心求教,“大人,我這情況,重新練還來得及嗎?”
換一個人這樣問,趙洵大概會說“沒救了,先去看看腦子吧”;但是姜慈眼下態度誠懇,目光坦然,就算是趙洵,嘴下也留了一點情面。
“若是習武之人,就算記憶不全,有些身體上的記憶依然不會忘。”趙洵斟酌了一番措辭,道,“也許隨著姑娘記憶恢複,自然就能想起來。”
姜慈點了點頭,不疑有他,“哦,原來如此。”
正說著,馬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手下在外面道,“大人,前面便到了。”
兩人關於這話題的討論暫時告一段落。
姜慈這才想起來自己一直沒問出口的事,“大人,我們這是去哪?”
趙洵先下了車,回身來為她掀開車簾,道:“畫舫。”
“畫舫?”姜慈愣了一下,下車一瞧,果然就是昨日來的地方。
他們的車就停靠在岸邊,岸邊有一艘常年停泊在此的畫舫,據說畫舫的老闆平時就在此處。
姜慈道:“大人要找雲歌?”
“不,找老闆聊聊。你不是也好奇那雲歌到底是何身份?”趙洵說著,從手下手裡接過一個包袱。
包袱裡是方才手下在街上買的面紗。他將此物遞給姜慈,“戴上這個。”
“為何?”
趙洵只是說:“雲歌此人雖存疑,但話可信半分,要是真的有人盯上了你,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