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竹林在地面上混合著一道人影,形成一幅暗色山水畫。
看了一晚上賬務,雲深在生物鐘的控制下迷迷糊糊的推開門,哪怕洗漱過此時也沒一點清醒的跡象,閉著眼輕車熟路地走到沙發上坐下繼續迷糊。
長發被撈起,梳子劃過頭皮的感覺更是加重了她的睏倦,“我眯會兒。”,她就不該在睡前看賬本,導致昨晚做夢對了一晚上的賬。
摔!她需要對什麼賬,系統又不會做假賬。只有手裡的那點現金,都是有記錄的收支,她只是看一下收入和風暴之間的關系而已。至於做一晚上的夢麼?
看她如此睏倦,牧尋隱手裡的頭發紮的很鬆,就算亂了可以等她醒來再紮一遍。
梳子上的頭發被小心地捋成一股塞在上衣口袋裡。
但雲深這一個回籠覺睡得有點久,賀一守和李淩打不通通訊後找來,看到她睡得沉,默契地沒有吵醒她,只是把需要她拍板的工作寫在了a4紙上,免得她還得再翻一遍通訊記錄。
等雲深睡醒後她幹脆把皮筋取下來,拿起a4紙看了看後,眉眼裡透著沉思。
集體領地那邊突然有流浪者出現,每次風暴結束後有流浪者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這次這些流浪者似乎很有目標,全都朝著南邊出發,而且對她這裡沒有一點認知,反倒是把集體領地當做了正常的領地。
按理說哪怕是再遠地方的流浪者,路過周圍的時候,都會收到有關冰雪樂園的訊息。
他們卻目的性極強,只把領地當作補給和過夜的地方,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雲深開啟手機,梁頌今天去給崖底送物資,雲來又不在北面的方向,顧雲雲還沒有到,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問問牧尋隱,他見過的多,說不定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沒想到牧尋隱的通訊竟然沒人接。
狗東西早上還在呢,她看了看員工學習介面,確認他剛考完一門統計學沒有開始新的學習任務。
“該不會病發暈過去了吧?”雲深趕忙開啟員工健康介面,看著高達85點的健康值,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這個數值對麼?他明明還帶著帷帽,面板能好的這麼快?還是說系統判定現在的面板狀況已經不影響健康了?
她又切去心理狀態列,其他人都在按時的治療中穩定到了橙色,就連雲來也不過是個淡粉色,只有他還是個深紅色。
拿過掛著的外套,雲深套上外套朝著梅園一號走去,“不會一個人在屋子裡哭呢吧?”,路上她做了不少計劃,如果看到對方在哭該怎麼辦,又或者他正在自閉要怎麼把人拉去治療室等。
牧尋隱住在二樓最左邊的房間,是最靠近園林後門的位置,雲深趕到後敲了敲門,裡面沒人應聲。
讓系統調監控,只能看到他早上回到了梅園一號,其餘內部的情況都屬於個人隱私,系統也不會監控。
敲了十分鐘的門,依舊沒有動靜,雲深心底沉了沉,無法猜測他在犯病的時候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哭暈過去了?
對著門鎖沉默了幾秒鐘後,她拿出了自己的員工卡,作為樂園裡許可權最高的人,她擁有所有需要刷卡地方的通行證。
“現在不是顧忌隱私的時候。”雲深肅著臉用自己的卡刷開了牧尋隱房間的門。
她去過李淩等人的房間,但還是第一次來牧尋隱家,和她想象中的冷淡風不同,整個房間佈置的堪稱溫馨。
玄關上掛著四五種不同顏色的帷帽,備用的工作服也整齊地掛在衣架上。作為二居室,客廳很大,帶著綠植花紋的窗簾被拉開,陽光包裹著窗臺上的四盆綠植,薄荷草似乎是被他分盆了,看樣子長得不錯。
她送他的月季花也活著,葉片油亮可見主人有用心養護。
沙發是淡藍色,帶著白色的條紋,茶幾很幹淨只放著一包紙和一組水壺。
怎麼看都是正常人的住所。雲深扭頭看了眼開啟著的大門,心裡更加不解。
推開臥室的門,並沒有找到想找的人,兩層的窗簾只有內層的白紗被拉著,柔和的風帶著白紗輕輕晃動。
男人的臥室總是很空曠,一眼過去除了衣櫃什麼都沒有。
在搜過衛生間也沒人的時候,雲深徹底懵了,這人還能在梅園一號消失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