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牧家父子的做法雲深有些不解,“西明都會用人做原生水,他們居然不做?”,她覺得以這倆父子的人品,不應該這麼輕描淡寫的只打劫物資。
雲來把手裡的枝條折彎,仔細地穿在交錯的枝條裡,“因為他們要一點名聲,至於原生水,大人不是有麼?”,老東西也就這點手段了,最後一根花枝扣好,在雲深沒來及反應時把花環戴在了她頭上。
歪頭欣賞了下自己的作品,多年肉幹的製作留給他的最大好處就是手指很靈活,彩色的花環沒有亂跑的枝葉,每朵花之間也交錯放置,堪稱完美。
雲深摸了摸頭上的花,“給你的花都被你拿來送我了,自己不留點?”,以她送出的數量來看,雲來怕是把所有開了的花都剪了。
“大人戴著好看,我留著反而浪費。”他雙手撐在下巴,見雲深沒有取下來的意思後笑得燦爛,“如果我是他們,我會聯合周圍的領地,拉取能拉取的所有力量,不能拉取的就滅掉。”
陽光小狗笑眯眯的說著冷酷的話語,“然後以樂園周圍的村民為籌碼,逼迫大人同意某些合作。”
當然這份合作初看應該是有利於雙方的,比如交換原生水、食物等物資,然後再一步步蠶食樂園裡的力量,員工也好、工人也行,總之最後把雲深架空成為一個只能供給神奇領地的傀儡。
“大人可要小心,集體領地在外,未必那麼聽話。西明再不處理,就要背後捅刀了。”
雲深用手指蹭了蹭雲來的臉,有些驚訝地道:“哇,你居然要長鬍子了。”,男大怎麼能有鬍子呢?真正能把鬍子留的恰到好處的人和這裡的植物一樣稀少。
“我買了剃須刀,還不太會用。”雲來惆悵地摸了摸臉頰,有些委屈地道:“再堅持一下,我很快就能會用的。”
對此雲深嚴肅地點了點頭,“一定要學會。”,至於雲來說的東西,她心裡有數。比起周圍的這些小村落來說,牧家父子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不過她也不慌,系統的防護圍欄不是吃白飯的,她這次之所以沒有花錢買太多的模組,就是為了留存更多的子彈。
牧家父子要是真的打過來,她能保證讓他們一人分到一個血洞。
雲來看著正在盤算中午誰能過來吃飯的領主,忍不住低頭掩下眼裡的神采。她什麼都清楚,清楚自己的本質,清楚賀一守的逾越,也清楚即將面對的危機。
但她從來不會把這些事情弄得難看,賀一守依舊是她的心腹,員工在訓練但大家也沒有怨言。
好像一切都不過是些小問題。
“別傻樂了,喊他們過來吃飯。順帶計劃下帳篷的分配。”
被敲了腦門的雲來收起笑意開始打通訊喊人,瞄到雲深的茶杯空了,正要拿去倒的時候卻被半路截胡。
牧尋隱倒好茶後看了看天色,“大概傍晚的時候風暴會到。”,他抬手深入帷帽摸了摸臉,新面板被觸控時會有輕微的痛感,早起照鏡子時被自己半邊嫩紅的臉給醜到。
看剛才雲深非要雲來學會用剃須刀的樣子,自己這帷帽怕是要戴很久。
傍晚的風暴如期而至,雲深發現升級了樂園防護等級之後,空氣牆周邊範圍的風沙要小很多。
對於躲在外面屋子裡的人來說,算是極大的幸運。
撇了眼頭頂上暗紅的天空,還不到太陽落山的時間視野卻很昏暗,“走,喊上暫時沒活的人,陪我逛逛。”她頭頂還帶著雲來的花環,就這麼一路朝著徒步山脈走去。
路上趕來的管理和員工不明所以地跟在她身後。
經過玻璃棧道時,她轉身拉住賀一守的胳膊,把人帶去了另一邊,一群員工嘻嘻哈哈地對賀主管開啟嘲諷模式,搞得賀一守整個人都快熟了。
浩蕩的人群跟著雲深一路走到了徒步山脈的最高點,圓形的平臺上有十幾個遊客,好奇地也跟在了後面。
“就這吧。”雲深停在了平臺最外面的圍欄處,恍然間覺得自己已經來這裡好久了,很多時候都把自己當作了這裡的本地人。她突然鬆了肩膀,整個人閑適地按在圍欄的石柱上。
想說的話很多,千言萬語也只化作了一句:
“歡迎大家,成為冰雪樂園的一員。”
身後的煙花升起,在雲深身後炸成一片燦爛的畫卷。
暗紅的天空成為了煙花的幕布,此起彼伏的炸響聲讓胸腔跟著鼓譟了起來。
雲深站在人群中間,一起看著象徵著慶祝的煙花,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寧靜。
重活一次,不虧,血賺。
昨晚看煙花太久的結果就是,第二天起來又手腕疼。
“那不成是沒休息好?”雲深扭了扭右手,想到上次是左手,突然覺得後背發冷抖著嗓子喊系統,“該不會有什麼髒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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