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瘋狂給梁頌遞眼神,梁頌看到雲深在旁邊後才反應過來,這種屬於員工和遊客的矛盾,確實應該由大人定奪。
同樣聽到緩解藥技術後,牧尋隱反倒是鬆了口氣,所謂緩解藥技術在雲深眼裡大概還沒有幾十萬的錢來的有吸引力,雖然他一直不理解雲深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牧涼自然也聽到了周圍人的話,臉上的笑容擴大,眼神甚至再三地掃過雲深,想要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雲深此時腦子有些放空,首先是覺得這個戲碼有些狗血,其次是覺得這些土著罵人的水平實在是不怎麼滴,殺傷力太低了,沒看說了半天,牧尋隱一點都不上頭麼。
罵人你都把人罵不紅溫,還罵個什麼勁啊。
感受到牧涼的目光,雲深毫不客氣地打量回去。不得不說大領地出來的人,就算鬧成這樣,看她的眼神裡也很幹淨,除了好奇之外沒有太多性別上的惡意。
嘖,可惜了,就是這人腦子看起來不太好使的樣子。
“不會。”
從身後傳來的熟悉語調讓牧尋隱身體震動了一下,他很想轉頭看看此時雲深是什麼表情,她到底聽到了多少,會不會也用嫌惡的眼神看他。
可他不敢。只是把握拳的右手緩緩松開,肌肉一旦卸力,胳膊上的疼痛隨之而來。
沈顏包了三層的紗布也擋不住血液滲透至工作服,大紅色的工作服上,一灘明顯的暗紅色正在緩慢的擴散。
什麼?牧涼沒聽懂雲深的意思,詫異地看了過去後認真地解釋了一遍,“是緩解藥的技術,甚至我們還有生産線。”
怎麼會有人對緩解藥技術這麼不在意,牧涼不理解,這可是源源不斷的錢和資源,有了緩解藥想要什麼東西不能換,水、人、食物,一切都唾手可得。
雲深走到牧尋隱旁邊,低頭看了看洇濕的工作服,微微皺眉對於這眼前的事情有些不耐煩,“不論是你們的技術還是生産線我都不需要,同樣也不會把牧尋隱換給你們。”
還不等牧涼反應過來,她朝著梁頌勾了勾手指,“惡意辱罵園內員工,導致員工受傷。梁頌,把人丟出去,和他一起來的全都丟出去。”
真當她這裡是什麼劇院舞臺呢,還演得起勁。
要不是賀一守按著梁頌早就沖了出去,現在有明確的命令,她直接沖到牧涼身邊,拉起對方的胳膊就是一個反扭,還不忘招呼人來幫忙,“來,大人說了,丟出去。”
和牧涼一起過來的有二十幾人,但園裡的員工更多,反抗沒有意義,全都被丟了出去。光丟到門外還不算完,門口的巡邏的雲來對於被丟出來的人自然是要問候一番的。
於是隨著鬼哭狼嚎聲逐漸變小,一場被無數人圍觀的事件到了尾聲。
“去醫療室。”雲深冷著臉把當事人帶走,不少遊客看她的眼神很複雜,有恐懼也有疑惑,雲深同樣沒打算解釋。
沈顏正翹著腿捧著一盤子木瓜悠哉地吃著時,醫療室的門被推開,他一向不在乎形象,給人看診的時候也一樣,只是象徵性地把身上的白大褂拉了拉。
“看什……麼,大人?”沈顏越過雲深的頭頂看到她身後的人時,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就說讓你換個時間在弄,讓你不聽,被發現了吧。
雲深對於新員工的性格不是特別瞭解,只大概知道沈顏不拘一格慣了,也就沒在意,把身後的人讓了出來後,“給他看看胳膊,打架打傷了。”
打架?沈顏看好戲的心啪地落了回去,收到牧尋隱警告的眼神後輕聲哼了一聲,但還是很有合約精神的讓雲深先出去。
賀一守過來時就看到雲深靠在牆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長發散落在兩側,其中一縷掛在了衣服拉鏈上。
視野裡出現一隻手把正在沉思的雲深驚醒。
“頭發卡住了。”賀一守把那捋頭發仔細地解了出來,對上雲深的視線後把心裡的草稿換了一份,“那人走前讓我轉告大人,牧尋隱是養不熟的東西。言語間似乎表達牧尋隱的性格有問題。”
賀一守當然不會這麼直白地說人壞話,他只是把轉告的話做了一些提煉而已,順帶看看雲深會是什麼反應。
雲深能什麼反應,“我知道。不用在意,他又傷不了我。”,她看不懂牧尋隱這個反骨仔的想法,但系統的防護罩又不是擺設。
甚至她的惡趣味還想多刺激一下牧尋隱,能把他刺激的直接動手才好。這樣她才能知道這人到底想要什麼。
吱呀,醫療室的門開啟,工作服只穿著一半,另一半的袖子塞在兜裡露出包著紗布的胳膊。
“這麼重?”雲深看著那被裹著的胳膊,抿了抿唇嘀咕道:“下手還是輕了,就該讓雲來把他腿打斷。”
本來就夠忙的了,還給她把重要員工弄傷,怎麼想雲深怎麼來氣。
她嘀嘀咕咕的樣子,讓身邊兩人不約而同地帶上笑容。
牧尋隱走到距離雲深只有兩步的位置,因為受著傷沒有什麼壓迫感,但他也沒忘了旁邊的人。“讓我和大人,談談。”,等賀一守迴避,醫療室門關上後,他低著頭輕聲道。
“大人,就沒什麼想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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