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順著女人的眼光低頭看了眼湯盅,誠心誠意地道:“這個不好喝,很苦。”
嗯?真的能喝?顧雲雲一手放在車窗外面,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多少錢,我買了。”
“隊長!”南銘頭痛地拽著顧雲雲的衣擺,咬牙切齒地道:“我們有水,何必買一個陌生人的。”
顧雲雲也不知道怎麼了,也許是空氣中有著別樣的氣味,又也許是眼前這人看著實在沒什麼威脅,總之她現在就想喝那碗奇怪的東西。
雲深再三強調這東西能吃,但真的不好喝。可顧雲雲打定了主意要買。
最後以200塊將苦瓜黃豆排骨湯買下。
東西到手後,顧雲雲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奇怪的口感讓她僵硬了一瞬,嚥下去後不死心地又喝了一口。
“唉?沒你說的那麼苦啊。”顧雲雲極快地適應了苦瓜的味道,甚至還能從中品出一份甘甜出來。
後座的三人看自家隊長連喝了好幾口有些坐不住,非要鬧著也嘗一下。
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嘗了一小口後,臉色變得極為精彩,準確說用眼神罵得很髒。
雲深光是看她們喝都覺得苦,忍不住皺著眉頭,她也是真的見到了什麼叫‘沒苦硬吃’。
“我靠!你下毒了吧!”南銘喝下的那勺剛巧帶苦瓜絲,下意識地嚼了嚼後覺得靈魂都要昇天了,說話都有點大舌頭。
雲深可不背這個鍋攤了攤手,“我說了不好喝的。但對你們沒什麼壞處,苦瓜降火。”,說不定系統就是怕她在外面中暑,專門選的呢?
降火?顧雲雲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小時候家裡有老人的時候,就特別喜歡用這種讓人摸不到頭腦的詞語。
沒想到同樣的話,居然能從一個年輕女人嘴裡聽到,還挺讓她驚訝的。
隊友不喜歡,顧雲雲也不在乎,不僅把排骨吃了,連裡面的黃豆和苦瓜絲都吃了個幹淨。
“這個東西是什麼?沒見過。”顧雲雲把玩著手裡被嗦的光滑的骨頭好奇地問。
雲深還真被問住了,已知這裡沒有綠色植物,她聽梁頌講過,蛋白質全靠地下挖出的蟲子補充,所以可以猜測這裡幾乎沒有養殖業,也許大領地會養蟲子,但養雞養鴨是不可能的,更別說豬牛羊了。
“一種特殊的蟲子肉。”雲深神態自若地答道,果然顧雲雲輕易接受了這個說辭。
“這個味道還不錯,應該很難找到吧?可惜了。”顧雲雲還想問問裡面那個綠色的絲和圓糯的東西時,南銘再次拉了拉她的衣角,於是把話嚥了下去,換成了另一個話題,“你要去哪裡,我可以帶你一程。”
去哪裡?雲深哪知道自己要去哪裡,而且對方開的這個車有點像皮卡,前後都坐著人。於是她拒絕道:“去最近的村子,就不勞煩你了。”
“害!多大的事情,我也不是沒見識的人,你這東西用的可不是迴圈水。”,雖然迴圈水也帶著苦澀,但她喝的這東西明顯沒有迴圈水裡那種金屬的味道,“不用怕坐不下,讓小銘坐後面去擠一擠就行。”
顧雲雲太過熱情,雲深幾次推脫不下,只好領了好意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車子開動後發出丁零當啷的聲音,雲深默默抓緊座椅,這車開起來,除了裡面的乘客,哪哪都在響,就算是半路上突然散架,她都不奇怪。
顧雲雲收回打量的視線,口氣輕松地道:“你是天賦者吧,我看你都不怎麼熱的樣子。”
熱!怎麼不熱。沖鋒衣本就不太透氣。
但雲深也覺得自己比第一次出來要好受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統的緣故。“大概是吧。”她側過頭看向車窗外搖晃的風景,像是不想談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