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去理理思路吧。
實驗體說的這個話,彷彿洞穿了她的內心,雖然還沒有深度理解,但她直覺不是什麼好話。
身後依然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哪怕她抬腿的速度越來越快,身後依舊是那麼遊刃有餘的規律。
她沒有回頭,走到房間門口指紋解鎖直接邁了進去,關門的速度也是相當之快。
就在快要合上時,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握住門框,倪情只來得及錯愕,手裡的力道卻已來不及剎住。
“過分了啊。”容貌清秀精緻的白衣女人臉上充滿了無奈,就連語氣也開始複雜。
實驗體面板白皙的完全沒有活氣,更襯的手背那片烏青格外顯眼。
銀發少年抬眸看向她,彷彿感覺不到手上的痛,沉默不語。
“你的房間在隔壁,如果你繼續這樣,我只能把你關進實驗室了。”她語氣也恢複之前的冷淡,烏黑的眸子裡閃過些許戾氣。
少年站在門口,那雙銀灰色的眼睛毫無機質,說是一潭死水不如說是純淨的沒有雜質。
銀色的長發光澤流轉,前額的碎發略微遮住部分視線,他淡淡的看著她,卻也沒再進一步動作。
“你來自哪裡?”他歪了歪頭,終於能從那平靜的語氣裡辨別出一絲好奇。
倪情知道實驗體不是地球本球人,更何況身份也特殊,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現她的身份。
但她沒有要坦白的意思。
問了就要回答嗎?
那未免太乖了。
於是她勾唇一笑,蒼白的面色有些許活力:“ie fro china.”
月漸沉:“……”聽不太懂但是直覺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於是他帶著這一抹懵逼吃了個巨響的閉門羹。
他很少有好奇心,但是這個人人口中冷血無情的博士似乎身份也不一般,最起碼,不是這裡的人。
銀發實驗體靜默著站在門口,纖長筆直的睫毛因為不知名情緒微微顫動,高挺的鼻樑下,沒什麼血色的唇角不知在何時勾起。
他頎長的身影一動不動,唇角那一抹淡笑卻並不寡淡,就連神情也和倪情方才如出一轍。
實驗體下意識模仿了她的笑容。
等倪情警惕的看向貓眼時,門口已經沒了人影。
宋淩的實驗鬧得人盡皆知,自然也有好心人舉報到上面去。
她開啟手機,都是他密密麻麻發來的簡訊。
阿淩:是不是你跟上面的人說我實驗的事情了?
阿淩: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如今人類到了這種絕境,我們不該依依相惜嗎?
阿淩:回複我,倪情,我知道你在看。
阿淩:你快去替我解釋一下,我這次也是鬼迷心竅了,這次是我不對,我只是太著急了。
倪情悠閑的剛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翻著簡訊,隨後直接息屏,將手機扔到一邊,揉了揉微微酸澀的眼睛,直接睡覺。
最嚴重的處罰無非就是調離崗位,毫無威懾力,但是對野心勃勃的宋淩來說,這已經是很嚴重的處罰了。
他並不是關心人類危急存亡,他只是想出名,想成為世界的救世主,想把所有科研人員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