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忍著,想著有朝一日回到禹國揪出幕後之人,一直兢兢業業壓抑著本性當一個沉默寡言的侍衛,為的就是不引人耳目。
隨著他開始長大,習武,殺過的人不計其數,那些曾經要滅口的人,早已被他暗中處理幹淨。
想到這裡,白觀清慢慢回神。
“父皇,許久未見,兒臣甚是想念,不知各位哥哥姐姐,可曾還記得我?”白觀清行了個禮,語氣淡淡,眉眼卻含笑,看不出情緒。
幾位皇子公主面面相覷,對於這個許久未見的弟弟有點不太敢認。
皇帝笑呵呵的抹了把鬍子:“這麼多年未見,你長得越發像你母親。”
白觀清笑意不達眼底:“我聽聞,鄰國派來一位貌美,品行端正的郡主前來和親,”他似乎不經意的瞥向倪情。
“那位青衣女子,想必是鏡遙郡主了?”
對方都在她臉上開大了。
倪情暗地裡咬牙,神情卻若無其事,只是輕笑一聲,回答道:“我這一來,反倒巧遇了七皇子回宮,真是榮幸之至。”
白觀清見她故作鎮定,裝作不認識的樣子隱隱有些興趣。
越是這樣,他心裡泛著那股莫名的惡意就開始翻湧,腦海裡不禁想起離別那日。
少女坐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的讓他離開,漂亮的眼睛裡不夾雜任何感情。這種眼神,他見過。
他剛被奪來府中時,見過倪情遣散男寵,正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那不知名但妄圖強迫她的男寵叫什麼名字他也忘了,但是臨死之前的遺言他卻印象深刻。
似乎是一個詛咒。
“郡主大人遠道而來,乃是我國榮幸,我敬你一杯。”白觀清端起酒杯,沖她遙遙相敬。
倪情皮笑肉不笑的端起酒杯:“七皇子謬贊了,請。”
黑衣青年饒有興趣的將杯沿靠近唇邊,慢悠悠的喝下,眼神從頭到尾都在注視著倪情。
少女仰面喝下,一飲而盡。
她在自己的府中就喝過很多酒,這點小酒對於她來說和茶水無異。
但是對方的眼神讓她有些難以心安。
“我聽聞,這郡主是來和親的,不知是否已有合適的人選呢?父皇?”他話鋒突轉,看向皇帝。
皇帝有些猶豫的瞥了一眼三皇子,他還沒打算公佈這麼早,雖然白沐風幾乎是內定的,但今日主要是接風洗塵。
公佈婚事有點不合適。
“朕心中還未有合適人選,問這個作甚?”他隨口敷衍了過去。
白觀清也沒有追問,反正不管是誰,他都毫不在意,他這父親要是真說了,隔日也不過是多了一個屍體的事。
雖然他不清楚情愛,但是他知道自己有佔有慾,對倪情的佔有慾。
喜歡與愛對他來說虛無縹緲,強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他向來對自己的慾望很是坦誠,想得到什麼,就非要不可。
昔日裡被隨意丟棄的人,如今轉眼間成了地位高貴的皇子,倪情,你還有囂張的資本嗎?
如今的少女在他眼裡,不過是被拔了牙的野貓,柔弱,可愛,但是就不具有攻擊性。
來吧,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下,你只能依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