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姐們也紛紛附和。
“倪情是什麼貨色娘您還不清楚嗎?向來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今日這種特殊的日子裡,她萬般不該遲來,這麼多大家夥兒等她一人,屬實是不敬了。”
“行了!你們少說兩句!一大清早嘰嘰歪歪的!被外人從門口聽到像什麼話!”
最後這一句是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人吼出來的,應該是原主那不管不顧的活爹。
倪情默不作聲,神情不變的踏進門檻。
屋內的嘈雜戛然而止。
她們也就只敢在背後說點閑言碎語了,畢竟倪情可是個不好惹的主,脾氣暴躁兇戾,手段比男人還狠。
冬日有個庶出的小姐對她口出狂言,反複提她和哪些男人有染,不知廉恥。
原主當時一腳就把她踹進了蓮花池裡。當時河面還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所幸蓮花是夏季的花期,沒什麼遮擋物,家丁輕而易舉就把她撈起來了。
雖沒有丟掉性命,但是也發起了高熱,燒的腦子都糊塗了,瘋瘋癲癲的,遠遠看到倪情就尖叫著“壞女人”躲開。
從此之後沒有人敢當面嚼大小姐舌根。
嘴賤乃人之常情。
倪情懶的和她們見識,只是略帶打量的的看了一眼她素未謀面的父親。
正廳坐著的一個威嚴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暗紫色華服,下巴長了密密麻麻的胡茬,眼皮下垂,魚尾紋明顯至極。
他冷冷的盯著剛進來的少女,面色陰沉不悅:“就等你一個人了。”
倪情微微一笑:“謝謝。”
倪父:“……”
他驚疑不定的看了一眼容貌精緻的少女,怎麼感覺多日未見,大女兒臉皮增厚了許多。
顧彩雲和原主爸穿的同一個色系,雍容華貴,厚重的發絲裡插著精緻的發簪,薄薄的嘴唇抿著鮮紅的口脂。
其他幾個弟弟妹妹也打扮的花枝招展,奼紫嫣紅……
倪情反而是裡面一股清流。
“行了!到宮中還要有些時間,啟程吧。”倪父中氣十足道,他一嚷嚷,其他人立馬行動起來,一路歡聲笑語。
他們分第一梯隊和第二第三梯隊,按地位來排位,第一梯隊就是家主和家主夫人。
他們率先上了馬車,第二梯隊就是小姐和少爺,倪情身為嫡長女,即使名聲再不好,也擁有優先上車的權利。
其他小姐和少爺紛紛抱團,沒人願意敢上倪情的馬車,與其說不願意,不如說是不敢。
這次狩獵會,將軍府必定全員到齊。
倪情思索片刻,隨即附到珠珠耳邊:“把那搶來的侍衛找過來,一起帶上。”
這種事情男主怎麼能不在場。
這可是文中典型的小修羅場,因為女主被對方選中,翻了醋壇。
珠珠表面應下,內心欲哭無淚。那個年輕的暗衛神龍見首不見尾,隔幾天才看到一次,她去哪裡找?
這得多耽誤時間。
她急匆匆跑向後院,四處張望,大概是老天有眼,她沒過一會兒就找到了對方。
“這位公子,我家大小姐喚你。”她費力的仰著脖子,語氣忐忑。
為什麼仰著脖子?
因為他在樹上睡覺。
青年慵懶的靠在枝芽上,散漫的撐著腦袋,臉上戴著面具,卻還是無端生出了幾分冷漠,身形孤傲,聞言只是掀了掀眼皮。
珠珠怕叫不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