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富家小姐都是從胭脂坊裡由專人挑選的,但她卻從來不計較這些明面上的東西,對於這些平民百姓的各種小玩意兒也沒有看不起的意思。
耳側時不時傳來馬蹄路過的聲音。
她也沒當回事,直到不遠處傳來驚慌的呼救聲,她才皺著眉看了過去。
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正橫沖直撞的向著她的方向跑來,沿邊的小攤都被撞得七零八碎,瓜果食物滾落一地。
但是卻沒人敢制止,那馬車的一側,有一個標誌性的月牙,那是首富家的專用馬車,可想而知裡面坐的是什麼人了。
珠珠也有些害怕的抓住身邊能扶的東西,不明白為什麼馬車突然就失控了。
愣神之際,一位藕粉色少女飛躍而起,雙手握住韁繩,奮力往後一拉。
馬發出疼痛的嘶鳴,堪堪停下。
各個行人都對她這一舉動十分贊賞。
不愧是將軍府家的大小姐,容貌出眾,身手不凡,而且不惜為了黎民百姓們得罪那位極其囂張的草包。
簾子外傳來稀稀拉拉的掌聲和喝彩的聲音。
倪情:“很好,輪到我裝逼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隻纖纖玉手慢悠悠的撥開門簾,露出有些蒼白卻漂亮的面容,桃色的眼尾漫不經心的垂下。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何映月:“放肆!居然敢攔本小姐的馬車!”
何映月看到馬車裡的人先是一愣,明明對方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看起來卻有一種紈跨子弟的意味。
她沒見過倪情,自然也不瞭解她,只能耐著性子解釋道:“這位小姐,是你的馬車受驚了,我方才也僅僅是幫你制止了一場鬧劇罷了。”
按道理來說,正常人腦迴路都應該感謝她,而不是指責她。從身邊的人議論中得知,這位應該就是京城中有名的草包花瓶倪情了。
傳聞中的倪情荒淫無度,不知羞恥,陰晴不定,經常和何映月作比較。
“按理來講,你是覺得我該謝謝你?”倪情勾了勾唇,發出一聲嗤笑,充滿著高傲和不屑。
何映月已經開始不耐煩了,看來別人口中的首富家千金果然是這個德行,那她也沒必要多費口舌:“你們已經嚴重驚擾到旁人,難道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嗎?”
倪情無辜的歪了歪頭:“問題我倒是沒有,但是我有銀子啊。”珠珠已經習慣了,從馬車裡翻出一個包袱,裡邊都是碎銀子,利索的發給了“受害者”。
何映月:“……”這算什麼?團夥作案?
馬車裡的少女慢條斯理的打了個哈欠,泛著淚意的眼神看起來有些魅惑:“你還有什麼話要講?趕緊滾開。”
何映月從來沒有被這麼羞辱過,向來她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如今當街被羞辱,讓她面子往哪擱?
她冷笑了一聲:“令府果然財大氣粗,就捨得給這點碎銀子?要是有人受傷也是用銀兩擺平嗎?”
“那不然呢?”倪情反問道。“再不讓開,別怪我抽你!”
珠珠嚇得魂飛魄散:“小姐冷靜啊!不要沖動!這位千金可不是隨便打的。”
何映月氣笑了,她自幼習武,還從沒遇到主動要和她比較一番的:“那你便試試。”
對方眼神冷了下來,搶過車夫的馬鞭就揮舞著甩了過去,破空的聲音令人膽戰心驚。
這要是打到臉上,那不得毀容?
何映月還沒來得及動,身前驀地出現一個修長的身影,輕輕鬆鬆將氣勢洶洶的鞭子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