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臨簡掀了掀眼皮,慢條斯理的瞥了一眼身側的倪情,嘴裡卻道:“並非,父親母親忌日在即,我只是想好好祭拜一下先祖再動身。”
回答的滴水不漏,老皇帝面色不改,背地裡搭在座椅上的手用力到發白。他甚至可以腦補到這些大臣是怎麼指責他的。
身為皇帝,居然不記得護國老將軍的忌日,甚至還意有所指鐘臨簡被美色所迷惑,怎麼不招人反感
大臣們果然瞬間不語。
他勉為其難的笑了笑:“如此倒是朕的不對了,”他瞥了一眼白止危,收到對方視線後才繼續下去,“朕的禁衛軍目前急缺,不知道將軍願不願意把兵符借出一用”
這算盤珠子崩到了大臣的臉上,還沒等鐘臨簡反駁,一個個就面紅耳赤起來。
“陛下,萬萬不可啊,如今國泰民安,兵符應該在有需要的時候使用。”
“臣附議,此時需要慎重考慮,兵符對於整個國土都有致命的作用,萬一被歹人利用……”
聽到這裡,老皇帝不悅起來了,他冷冷道:“歹人利用你是在說朕嗎?”
大臣:“你倒是先對號入座起來了。”
老皇帝之所以這麼胸有成竹,完全是因為白止危告訴他,兵符被弄丟了,他正好可以藉此打壓一下鐘臨簡。
話題中心的男人似乎不為所動,只是淡漠的開口詢問:“陛下當真要兵符還是什麼其他人”
白止危在一旁變了臉色。
朱雲喜則眸光一亮,她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個男人是有點聰明在身上的,眼下對他如此不利,他也能不動聲色的抓到幕後者。
既然如此,她也就原諒鐘臨簡之前的無禮,甚至想要開口幫忙:“陛下,兒臣前幾日聽聞這兵符似乎被別人所竊……”
她本意是兵符給不了她爸,沒想到老皇帝更是眉上一喜:“哦將軍把兵符弄丟了?”
送上門的機會他豈能錯過。
朱雲喜一看父皇誤解了,連忙開口阻攔:“不是的,兒臣只是覺得那位西域來的舞者很可疑,沒準是她幹的。”她指著對面的倪情道。
此番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一變。
這句話幾乎得罪了所有人。
原本是個餞別宴,最後異族人卻被扣下一個竊取兵符的罪名,這怎麼能讓人不惱老皇帝根本看不上這場和解,一切都是為了做做樣子。
但眼下他也盛怒:“這幾位舞姬都是朕送給鐘將軍的,你的意思是這是我指派的”
朱雲喜發現自己越解釋越亂,不由得焦頭爛額,只好再次開口:“非也,父皇可以好好審問一下這個倪情,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異族國使者已經面色不虞了。
倪情坐在一邊,略顯慵懶的撐著腦袋:“公主這麼自信,不也是聽說來的”
朱雲喜冷笑一聲:“聽說這可是白丞相親口跟我說的,他那裡就有兵符,就是你所為。”
老皇帝臉色驟變,他命倪情偷的兵符,怎麼會出現在白丞相那邊是故意為之還是沒來得及知會一聲
白止危眼看有些瞞不住,這才開口:“我並不知情,是倪姑娘自己送給我的,說這事她送我的禮物,讓我好好珍藏……”
哪有姑娘家家給別的男人送禮物的
倪情挑了挑眉,對他們這反複橫跳已經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