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我有東西要交給你。”他拿出了一個漆黑的令牌,遞給了她。
令牌通體都是黑色,堅硬泛著冷光,依稀能從正中央看到一個兵字。倪情接過令牌,挑了挑眉:“這是兵符嗎?”
鐘臨簡勾了勾唇:“是,但也不是。這只不過是個偽造的兵符,你把它交給有需要的人。”
倪情後知後覺,這種大事告訴她這個外人合適嗎?
萬一她根本沒有那麼“忠心”,將他背叛,他到時候又該怎麼力挽狂瀾呢?
鐘臨簡見她看著自己發呆,也只是彎了彎唇直勾勾的回視著,直到對方移開了視線:“我要說的說完了,睡覺吧。”
他已經洗漱過了,直接錯過倪情走向了床邊:“你睡裡邊還是睡外邊”
倪情:“……”抱歉她以為逢場作戲不會睡在同一張床上。
“將軍,要不再命人準備一張床榻我睡相不好怕打擾到您的清淨。”
鐘臨簡蹙了蹙眉,淡淡道:“你不用喊我將軍,換一個稍微親暱點的稱呼,防止對方懷疑。”
倪情將信將疑:“那、阿簡”
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你不用自卑,睡相不好沒關系,也就住幾晚。”
倪情微笑面具差點崩了,好在她站的這個地方光線不太好,對方沒能看到她扭曲的面容。
最後她來到燭臺跟前,熄滅了蠟燭。剛才還燈光大亮的屋子瞬間一片漆黑,許是有了反差,她感覺伸手不見五指。
燭臺距離床榻有一段距離,她咬咬牙,憑著記憶一點一點摩挲過去。
而鐘臨簡身為邊境將軍,對這一點黑早就習以為常,甚至不受影響。他好整以暇的坐在床邊,看著少女越來越近。
倪情伸出手,想要扶著邊緣一點點摸到床,冷不丁摸到了冰冷光滑的面板。
她在他的注視下,摸到了他的臉。
男人漆黑的眸子略微瞥了一眼她的手,仗著黑暗笑的肆意。
少女頓了頓,不信邪的又摸了一次,這次又摸到對方高挺的鼻樑。她心下一跳,下意識要抽回手。
驀地,手腕被抓住。
她被拉進了一個堅硬結實的懷裡,那人抱著她,利落的翻身上床,將她抱進了床的內側。
甚至還貼心的解釋:“外邊會有人在盯著。”
倪情她又不是個普通的舞姬,自然能分清外邊到底有沒有人。就算沒有人,她也不能拆將軍的臺。
最後她只能憋屈的嗯了一聲。
倪情睡覺不認床,且睡眠質量賊好,一沾到枕頭就立馬睡了過去。
鐘臨簡入睡反而很困難,每次都需要半個時辰。於是在快要睡著之際,腰間搭上了一條腿。
她甚至越靠越緊,隱隱約約有將他擠下床的意味。最終,鐘臨簡猛地坐起,略微不可思議的看著倪情。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床內側空間大,那他就把外邊讓給她睡唄。於是他躡手躡腳的起身,睡在了裡面,久違寬闊的空間讓他舒適的眯了眯眼睛。
然而——
少女又擠了過來,直接將他擠的緊緊貼牆,動彈不得。
鐘臨簡:“……你還是自卑一點吧。”
這一夜大將軍異常難熬,一直換位置換到第二天。倪情倒是神清氣爽,就是有點納悶,她感覺昨晚左右兩邊都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