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可以在報警之前動手殺了宋歸。
他笑的詭譎,一把扯過他的衣領扔在了地上,手裡的撬棍彷彿變成了死神的彎刀,令人絕望。
他高高抬起,準備狠狠的揮下。
“嘿!看這裡。”關鍵時刻,後方冒出一道女聲。
黑衣青年動作一滯,抬起眸看向倪情,目露興奮:“你居然願意主動現身”這話落進了對方的耳朵無疑很諷刺。
你怕不是個傻蛋吧?
但他依舊抬起了撬棍,重重的砸了下去。一陣悽慘的叫聲響徹整個傢俱廠,宋歸被打的頭破血流,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倪情咬了咬牙,本來想轉移對方注意力,沒想到還因此暴露了位置。青年慢條斯理的丟下沾滿血汙的撬棍,看起來還有點嫌棄。
她立馬拔腿就跑,偶爾回頭也能看見對方越來越遠的距離,很快,那個人就被甩的很遠。
她又躲進了一個最不起眼的櫃子裡,空間很狹小,但一個人也夠了。周圍一排一排的舊傢俱擺的整整齊齊,就算他一個一個開啟看,也爭取到了逃跑的時機。
宋歸看起來傷的很重,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腳步聲遲遲沒有響起,但她還是不敢放鬆,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沒過多久,一個腳步聲又出現了。
她抬了抬眸,冷靜的快不正常。
她敏銳的發現,這道腳步聲和之前的不一樣,尤其是速度。好像是誰慌不擇路,四處逃竄的樣子。
宋歸已經歇菜了,那這個人只能是他了。
她小心翼翼的開啟衣櫥門,看了看腳步聲方向。對方唇色慘淡,半彎著腰,眉眼露出痛楚,一隻手死死的壓著腹部,那裡一片血色,看起來傷的不輕。
果然是衛倦。
她在最初的疑慮逐漸消散,如果真是自導自演的話,又何必會受這麼重的傷
她沖他招了招手,小聲道:“衛倦,這裡。”雖然規則是不可以兩人一起躲藏,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衛倦的生命了。
如果對方死了,她還要重啟,與其重頭再來,還不如再拼一次。
衛倦看到她的呼喊頓時眼前一亮,壓下眸底的偏執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姐姐,你也在這裡”
倪情將視線挪到了他不斷流血的腹部:“怎麼回事?剛才你不是躲得好好的嗎?”
青年苦澀的笑了笑:“就在剛才,有一個人找到我躲起來的地方,他穿著黑衣,舉起撬棍準備殺我,被我僥幸逃了,但我還是受了點傷。”
倪情若有所思,最終看了看四下無人的周圍:“你先在我隔壁的櫃子裡躲起來,我們——”
語音未落,他就擅自將她再度推進櫃子裡,自己也擠了進去,原本還算富裕的空間此刻更加雪上加霜。
櫃子容納不下一個成年男人的身型,兩個人被迫緊貼,呼吸交織,她的手不知道何時碰到了他的腹部,一片黏膩的血腥氣。
“你幹嘛擠進這個櫃子裡”
倪情語氣聽起來很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