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道如何解決,不遠處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她們尋聲看去,一個年紀輕輕的仙族弟子正拿著泡茶的壺站在原地。
倪情皺了皺眉,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這位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弟子。就連葉萊也人不知看了她一眼:“咱們山上什麼時候多了這個弟子?看起來格外面生。”
不止面生,眉目之間還顯得格外陰鬱,要不是穿著白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魔族的。
那名弟子看到視線看過來,鞠躬抱拳行禮:“參見仙尊大人。”
倪情收起打量的目光,問道:“你是何人?是新來的弟子?”
他搖了搖頭,“我是被修晨仙尊派來打掃妄月峰的,來仙族已有數月有餘。”
倪情想了想,之前她自己的庭院裡好像是由沈照書一個人打理的,現如今換個人也不稀奇,但是——
總感覺這個人,有點奇怪。
他木然的盯著倪情,至少從外表看不出什麼毛病。
“看著就一張死人臉,真晦氣,怪不得眼生。”葉萊罵了一句,自己本來的目的也就僅僅是問沈照書的事情,如今被一打岔,拜師的事情也被拋之腦後了。
她和妄月本來也不是特別熟悉,待在一起更加不自在,於是便藉著這個岔子離開了。
“你叫什麼名字?”那人對葉萊也不怎麼在意,只是靜靜地低著頭,像個木偶一樣死寂,聽到那白衣少女又發話了,才慢慢抬頭。
“回仙尊,弟子名叫夏謙。”
倪情收身站起來:“這幾日都由你負責?”
“是的,大人。”
“拿好,”她心不在焉的回答,“那個新建的竹屋不用打掃,其他的看你自己。”
他眸子動了動,似乎不解一般:“為什麼竹屋不用打掃?”
仙尊清清冷冷的眼神看了過來:“因為沒有打掃的必要,之前是魔族人住在這裡,現在無人居住,打掃了也會落灰,過幾日就將它拆了。”
夏謙:“……”
自從夏謙來到妄月峰當值,倪情就沒有好日子過。
她哪怕是刻意避著這名弟子,他也能隨時隨地拿個掃把出現在她的附近。如果這是現代,那夏謙就如同行走的攝影機,無時無刻被監視著。
她早就忍受不了了,但是人家夏謙做的滴水不漏,幾天下來硬是找不到一點毛病。她只好去找當事人,修晨仙尊。
修晨本來在主廳看書籍,看到倪情來了還以為她想通了。
“怎麼”他翻了一頁,有些不太想搭理倪情的意思。
倪情憋了半天,還是冷冷道:“你把那個人放在我山上是什麼意思?”
“什麼人”他思緒轉了轉,有些沒跟上。
“就那個叫夏謙的,整日裡鬼鬼祟祟的!”
“夏謙啊,”他露出瞭然的表情,卻又疑惑,“夏謙怎麼了?人家很好啊,除了性格有點內向靦腆,但為人老實溫和。”
《內向靦腆,老實溫和》
短短八個字倪情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咬牙:“你管這死變態叫老實靦腆我要是睡覺他能站在我床邊盯著我。快說,是不是你派來監視我的”
修晨恍然大悟:“懂了!你是來找我茬的吧?找理由不打草稿,夏謙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你不信你自己去看啊,整日裡跟個鬼一樣。”倪情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