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給我戴這個破玩意兒,誰吃飯帶這個”葉萊不滿的就要摘下鬥笠,被倪情警告了回去:“魔族來了。”
葉萊瞬間安靜下來,一聲不吭。
許是吃飯戴鬥笠確實有點2b,黑衣少年漫不經心的瞥了她們一眼,又淡淡的移開視線,似乎沒發現。
倪情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如果可以,她只想找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和沈照書正面對上,現在茶館裡都是吃客,極為不便。
只能先按兵不動,等他們出去的時候再找機會出手。
眼看著黑衣少年就要經過,桌上擺滿的碟子卻被他的衣袍帶了一下,碟子連同裡面的菜瞬間滑落,隨著清脆的聲響被摔得四分五裂。
安靜如雞的茶館裡彷彿被按了回聲鍵,眾人的目光皆被吸引。
倪情:“……”也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沈照書果然停了下來,隔著那副冰冷的銀色面具,彎唇淺笑,但卻更加顯得疏離漠然:“抱歉驚擾了兩位姑娘用膳。”
他隨手丟下一錠銀子,道:“今日這頓,由在下付賬。”
周圍的人一片嘩然,隱隱有些羨慕,一錠銀子啊!出手就這麼闊綽,這一桌的菜加起來也花不了一錠銀子吧?
少年語氣透著陌生,想來是真的毫無察覺,倪情默默的捂緊自己的錢袋,舒了一口氣。
下一秒她就壓低了聲音,聽起來雌雄莫辨:“那我們便收下了。”
沈照書自顧自的點了點頭,走到前面位置坐了下來,隨意的倒了一杯茶,聽著說書人講書。
倪情察覺不到他的修為,想必是在她之上了。
沒過一會兒,他就站起身,興致缺缺的離開了茶館,連同那一批手下。
倪情一看機會來了,立馬帶著葉萊悄悄跟蹤。
隔著距離有些看不清沈照書說了什麼,只能看到他擺了擺手,身邊的黑衣魔修就領命隱匿了起來。
他一個人心不在焉的逛著,越走越遠,甚至快到了荒郊野外。
等到了一片小樹林,他陡然停了下來,戴著銀製面具看不清面容,只能發現他唇角微勾,似乎心情愉悅。
倪情立馬警惕起來,她們隱藏了氣息,應該不至於被發現吧?
“姑娘,尾隨可不是一個好的習慣。”他眼睫低垂,背對著她們,語氣饒有興味。
倪情知道自己暴露了,於是就大大方方的站了出來。
誰知那欣長少年突然轉身,銳利寒冷的黑瞳直直的盯著倪情,毛骨悚然一般:“或者,姑娘喜不喜歡師尊這個稱呼?”
葉萊摘下鬥笠,看著沈照書,大聲嬌喝:“沈師弟!只要你遣散了那批魔族,我們仙族還是願意從簡處理的。”
魔族太子並沒有理會這個多餘的人,只是略顯委屈的看著倪情,語氣裡滿滿的惡劣:“師尊,徒兒很難過,我消失了那麼久,您卻一次都沒有尋過我。”
倪情木著臉道:“不是你說物歸原主兩不相欠?我尋你做什麼?”
男人心,海底針。
“自然是找到我,然後挖我的魔丹呀。”他笑意盈盈的看著倪情,“師尊現在才來,甚至還帶了一個閑雜人等,徒兒好難過。”
他看到倪情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想來是沒想到沈照書會知道魔丹的事情,少年眸光微斂,目光晦澀不明。
“你說得對,”倪情驀地開口,鬥笠下的面容冷淡依舊,“我確實是來清理門戶的,當初救了你,沒想到你卻依舊魔性難改。”
“魔族都是一個德行。”
沈照書聽完之後只是低啞的笑了一聲,有些森然:“師尊還以為,我只是個小小的築基”
他悠然開口,笑的詭譎莫測:“沒準師尊這一來,可能自身難保呢?讓徒兒這般難過,你說,我該怎麼報複你好呢”